嵩山派原址本为佛家寺庙,后改为道教宫观,辗转成现今儒家的嵩阳书院,院内藏书甚囊括古今儒释道三家学说藏书、历代武功,“八天极式”连图画都未有流传,只是一个武林传说。
八天极式“改”,如今重现江湖。
齐遇转防御为攻击。
八种武技之一“三将柏枪”,齐遇以双臂作长杆闯入两人连绵剑气之中。
第一大将枪击退严不惭,匕首脱手往游苍狗身后飞去。
齐遇正要出招时对上露清晓微迟疑,自古男女授受不亲。第二将枪击向露清晓左肩,若只是单一肩膀受力凭露清晓的修为肯定会被挡下,当下以第三将枪攻向右肩。
露清晓和严不惭前后共中三枪,却同一瞬间望后直飞。
“听我说,别在打了,待水落石出後,我会还给你们一个公道。”齐遇道。
严不惭无言勉强站起,双脚颤抖,摇摇欲坠,杀意未减。
露清晓往后飞后翩翩立定,斩龙三式十三剑仍蓄势待发,但她知道齐遇手下留情,不愧是与露华浓师兄分庭抗礼之人,想起死去的大师兄,暂且听齐遇如何明辨是非。
“齐遇我需要你的保证……”游苍狗笑。
嘶,游苍狗胸口溅血,喉咙炙热上涌,嘴中喷出一片赤红。
游苍狗低头一看,赫然是自己匕首刀锋透胸而过。
明明齐遇已从严不惭手上打飞,何以……游苍狗往后一瞥。
持刀之人,赫然是游苍狗的属下潘宫基。
“潘……潘你…”游苍狗嘴满口泥泞鲜血,话语结巴模煳难辨。
“我本姓铁,不姓潘。”铁宫基冷冷说道。
铁宫基被击退倒在游苍狗身后,哑穴被严不惭阴寒气劲一震,已恢復言语,拾起严不惭撒手的匕首,冷不防贯穿游苍狗胸膛。
众人震慑。
“潘宫基,你做什麽。铁?”李安淳茫然不解。
铁宫基迟疑一瞬,绣春刀已从游苍狗背上拔出,刀光一闪,李安淳咽喉见血。
霎时两名锦衣卫死去,众人仍不解其意,看锦衣卫死前僵硬的惊讶表情,死前也不明不白。
“阁下是?”齐遇问。
“我姓铁,爹乃是赤胆镖局铁千砚。”铁宫基道。
严不惭身子一震,他竟是铁千砚的儿子。
“所以你真的是武师?”露清晓质疑,与赤胆镖局同行时丝毫不见父子感情流露。
“不,我是东厂曹公公属下的锦衣卫。”铁宫基坦然。
“我爹他……”铁宫基道。
“你爹他死了。”严不惭回道,忆起被铁千砚临死仍不忘护镖的英姿。
“果然。”铁宫基低头,黯然神伤。
“你爹临死前还念念不忘家人,他慷慨就义令我敬佩。”严不惭直言。
“是吗,谢谢。”铁宫基道。
“你是锦衣卫又本姓铁,有何证据,你乔装成武师你爹难道没瞧出来。”露清晓问。
“……”铁宫基情绪纷乱,思绪难整。
“你不愿说也无所谓。”严不惭谅解道。
吴子涯嘶声叫道:“咋无所谓,你今儿不说别想下山。”锦衣卫为何要绞杀黑风寨,这件事与自己身世有很大的关係。
铁宫基激动,语音颤抖道:“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是潘家螟蛉子,我爹为了报恩将我过继给潘家,算起来,我们已十年不见了,爹也没能认出我来……施行计画时我只能祈祷第一车队能逃出生天。”顿了一顿“游苍狗查档案文书时发现卓莫修是墨家残党仍未死……”
“卓莫修是谁?”吴子涯听到卓莫修与墨家残党心中一动。
铁宫基指向吴子涯背上老人:“机密卷宗我无法阅览,但据传此人三十年前名头很大,三十年前剿灭墨栏城时锦衣卫千人全军复没。黑风寨也就是过去的墨栏城,游苍狗与另一人密谋引潜伏的卓莫修现身,用赤胆镖局的十万两石头引黑风寨人马上勾,青城的露姑娘不知是否也在计画中。”
“另一个密谋者是谁。”吴子涯问他。
“那人身穿大红锦袍,胭脂浓厚,不知是宫中哪一位公公。”铁宫基坦荡荡道:“我还有一个要求,望你们能答应,我这人有一个毛病,那便是不会说谎,如今我以下犯上,杀死上司与同僚,对朝廷我无法尽忠,对父亲我无法尽孝,我不能在苟活。”
“你为何要杀死同僚。”齐遇奇道。
“锦衣卫为了自己不论何人皆可出卖。”铁宫基道。
“锦衣卫当真冷血。”齐遇一叹。
“并不全然,连坐罪罚,游苍狗是曹公公之子,必然深究。只有死人不会说谎。”铁宫基道。
“你不报仇吗?向那密谋者。”吴子涯问道。
“我已杀了游苍狗又如何,我爹也无法復活。我当锦衣卫三年,死在我剑下者并非全是恶人。只是没想到报应这麽快降临。”铁宫基语中尽是懊悔。
“报应嘛。”吴子涯想起卓莫修为了自己扛起掳人的罪责,默默出神。
“严不惭我也是逼死你妻子之人,你也要向我復仇吗?真是抱歉,我已先杀了游苍狗,来,我的脖子也是一样的。”铁宫基望向严不惭。
“你不怕死吗?”严不惭问,铁千砚和铁宫基父子的脾气一样倔。
“我超怕死的,怕的不得了,但是我不得不死。”铁宫基昂首,义正辞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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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日誌:黑风寨剿灭战,总旗游苍狗潜伏一年,不幸与贼人交战慷慨赴义,三名锦衣卫死后官升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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