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裡是十两碎银,你拿着。”夏风抛出钱囊。
“怎么,突然给我那么多钱。”候弓道。
“安家费。我的家人只剩你们。”夏风道。
“太多了。”候弓摇手推辞。
“你想在官府做事吧,没钱怎么疏通管道。有空多买几斤肉回来让你和不惭大哥补身。”夏风道。
“我现在就去买肉回来,你等我。”不容夏风拒绝,候弓身子已冲出门去。
夏风看着候弓背影,不忍再与二人别离,拿起炉中黑炭在桌上写上几个大字,随即迈步离去。
候弓还未进家门嚷道:“我还买了壶好酒,那个死老头还跟我抬价,等会不惭大哥……”踏入门槛内,屋中空无一人。
候弓将酒罈,牛肉放在桌上,看向夏风所留那数枚大字:
“待我报得家仇之日,兄弟七人共饮美酒。”
要找回五名兄妹恐怕比你报仇还难,至少你知道仇人在哪。那五人凭空蒸发,我若找到他们先往死裡揍一顿。
候弓拿起铁锅注满水,隔水温酒。
屋中满溢着酒香,候弓等到半夜严不惭未曾回来伏在桌面沉沉睡去。
那壶酒温了很久,烧到锅中无水,酒罈见底。
梅林八兄弟,只剩候弓一人留在CD。
□
夏风随着唐家採买车队进入唐家堡中,卡啦卡啦锁链搅动声,一道又一道厚实城门拉开。
“他是谁?”一名玄衣男子问。
负责採买的男僕红鹤道:“新来的奴僕,本名为夏风。”他急忙把夏风的头往下压:“叫唐总管。”
“唐总管大人金安,小的夏风。”夏风视线只能看见唐总管的乌黑皮靴。
“从今天起,你叫鸩羽。”唐总管手负在背。
“阵雨是我的新名字,有什么意义在吗?”夏风道。
“这裡是唐门,奴僕皆以毒药为名,鸩也是一种毒禽。”红鹤道。
“唐总管好像很是威风。”夏风问道。
“唐总管上到毒物出口,下至茅房厕纸,所有你想到的事都归唐总管。你的身世应该也被查过了。”红鹤道。
“我的身世?”夏风脸上表情冻结。
“你叫夏风,在县城以东五百里山上,最近被称为鬼哭山。没错吧。”红鹤道。
夏风大惊失色,道:“你……”自己莫非今日就要命丧唐家堡。
“你以为我们会不作任何调查就让你进唐门吗?”红鹤道。
若是知道夏风全家遭唐门毒杀,他们还会让自己担任服侍他们的小奴婢吗。
“会不会很容易中毒。”夏风忽然问道。
“多长眼。”唐鹤冷冷回道。
在唐家堡中绕过一圈,来到一间雅致的书房前,红鹤道:“以后你就负责唐家七少爷唐天惊的起居。”说完便走。
夏风心中仍忐忑不安,不成功便成仁,推房门入内。
刚入房内,夏风只觉劲风袭背,头颈部一痛,失足倒下,一个人踩着自己的背,以童稚声音森然说道:“你是谁,胆敢闯入本少爷的练功房。”
夏风心想,不用说袭击自己的人必定是七少爷唐天惊。
“少爷手下留情,我是来服侍你的奴婢,我叫鸩羽。”夏风陪笑道。
“番木那小子不禁打,你来正好。陪我练练手。”唐天惊一身红衣劲装,年纪虽与夏风年纪相彷,脸庞俊俏脱俗,英姿浑然天成。
“番木是谁?”夏风站起身。
“是我之前练武书僮阿,现在就是你啦,鸩羽。”拉起架势往夏风拳打脚踢。
夏风不像严不惭和候弓已习得罗汉拳套路,自己罗汉拳仍停留在基础的站桩,如何能与唐天惊对敌。
三招过后,不支倒地。
唐天惊闷哼一声,不在理会夏风。
一个月来夏风的工作便是服侍唐天惊,或说成为练拳靶子。
唐天惊每一天大概会利用夏风作为拳靶子三次,并非唐天惊只练三次拳,而是夏风止捱得过三次拳脚。
夏风静静挨着打,找寻那害死自己爹娘的紫衣少年。
夏风当上唐天惊的拳靶子不久后,发现唐家自上一代开始变严格执行一条金科玉律“唐门内,不得用毒内斗。”上一代的唐门门主之位,争夺相当激烈,奴僕们更是被利用来作为工具谴毒暗杀,唐门内部元气大伤。
也因为那次争夺门主事件,造成奴婢的缺乏。
有许多丧失心智的奴僕在庭中摇摇晃晃走动,衣服相当破烂,口水直流,喂养它们成了夏风的工作,
偶尔夏风会把这些呆滞奴僕带去当唐天惊练拳肉包,这些人神智虽失,但是身子仍硬朗,承受打击的程度高出夏风许多。
夏风知道唐门有许多禁地,佈下毒虫猛兽层层保卫唐家核心。
夏风一有机会便打听唐家上下的情况,但奴僕们知道得非常少,但他不心急,总有一天会遇到。
□
夜半突然一声巨响,震醒所有唐门中人。
“发生甚么事?”夏风疑惑。
“入侵者。”一旁的奴僕道。
又是碰的一声,碧绿烟花绽放在天际。
夏风知道入侵者闯入唐家堡时,奴僕是不被允许随意走动的。
但他仍想瞧瞧入侵者会如何闯入唐门禁地。
夏风蹑手蹑脚从一棵大树又跑到一座假山,爬到奴僕居住的牆上,远远眺望着入侵者的到来,自己既无任意走动又能看清入侵者的伎俩,一举两得。
数道黑影疾窜而来,身形极快。
黑影却不进入唐门其他禁地,反而闯入奴僕们歇息的庭院。
三名黑衣劲装入侵者环视,庭院之中除了丧失心智的奴僕随意躺在地面上,别无他人。
黑衣人翻过一名痴呆奴僕道:
“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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