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怎麽又受那麽多伤啊,没听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唐词藻飞快的查看鸩羽伤势。
“我也没料到取泪,会有人再次入侵唐家堡。”鸩羽道。
“伤口比我想像中更容易止住血呢,嘻嘻。”唐词藻点头,朝自己的毒物柜前一阵翻找。
“眼泪我帮你拿回来了。”鸩羽全身乏力,只想睡上一觉,缓缓举起手往婢女手中酒壶一指。
“那个谁,你叫什麽名字。把鸩羽抬到桌上躺着。”唐词藻手中仍捏着药草毒虫。
“婢女名叫‘钩吻’。”娇小玲珑的女仆答道。
“钩吻,用针线把他的伤口缝起来。小心别把他的血液吃进去罗。”唐词藻道。
“没有床吗?”钩吻看着这毒蛇窟。
“是你会想睡这吗?”鸩羽道。
“在床上会比较舒坦吧。”钩吻道。
“免了。”鸩羽一口回绝。
钩吻先撕开衣襟,发现鸩羽身体已有许多错杂的恐怖伤痕,而鸩羽流出的鲜血香味诱人与那扭曲肌肤表面不相称。她战战兢兢的将针线一针一针插入胸膛伤口两侧。
“等等,没有麻醉吗?”鸩羽痛不欲生。
“都用来做假死药了。”唐词藻在一旁回答。
“哼,来吧。”鸩羽豁出去了。
这缝合整整下了九十七针,钩吻将线打结,用牙齿咬掉线头。
“钩吻你缝得真好。”鸩羽望向胸口纵横的交叉伤痕,不住感叹道。
“真的吗?”钩吻喜道。
“当然不是,你以为我的皮肤是破布是不是,缝的歪七扭八,你的女红只比那疯狂的唐词藻好一点而已。”鸩羽勃然大怒。
“我又没学过女红,你生气做什麽。”钩吻一掌使劲拍向鸩羽刚缝合的胸口。
”轻点,君子动口不动手。”鸩羽差点没痛晕过去。
“好险我不是君子。”钩吻又往鸩羽胸前一拍。
“疼疼……你说,女红都不行,你还会些什麽?”鸩羽道。
“我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你会什麽。”钩吻道。
“哼,你说的我一个都不会。”鸩羽不得不服气。
“好,要不我拆线,再帮你缝一次。”钩吻**着鸩羽胸膛。
“千万不要。”鸩羽无限惊恐,差点没跌下圆桌。
”我是说缝你的衣服。”钩吻噗嗤一笑。
鸩羽看向胸前因斩击而划破的衣襟,点头:”多谢了。”
”不许,娘不许,鸩羽的衣衫只有娘能补。”唐词藻打岔,将鸩羽拥入怀中。
“你没天份啦,让钩吻来缝。”鸩羽将唐词藻头推开,斩钉截铁回道。
“娘?”钩吻诧异问道。
唐词藻不过二十多年纪何以称自己为鸩羽之娘。
“你也看见我的奇特身体,这便是出自唐词藻之手。因此唐词藻自诩为我再造父母。”鸩羽解释。
“鸩羽这身体很厉害吧,不只百毒不侵,只要持续补充毒物,身体恢复力还会越来越快。鸩羽就是我的呕心沥血之作,毒物界的兰亭集序。”唐词藻颇为得意。
鸩羽吃下七碗唐词藻研磨的毒汤,身子已逐渐恢复体力,只是身上又爬满虫蛇了。
钩吻看见鸩羽身上毒虫密布,心生畏惧,眼看太阳便要升起:”快清晨了,昨天发生这麽大的事,我必须先走了。”
鸩羽想到唐家十一名婢女也一同死去,这等疏失唐总管必然深究,华梧别与钩吻和自己都难逃怀疑。
“你去吧。”鸩羽道。
钩吻起身,双眼紧盯着脚下生怕踩着毒蛇怪虫,垫脚一跳左边一拐,小心翼翼走出唐词藻闺房外。
鸩羽佩服钩吻竟能待在唐词藻房里这麽久。
“把这药喂那入侵女子吃。”唐词藻手里捧着一碗药草。
“不能让她自己吃吗?她听见我们的话应该知道我们在帮她。”鸩羽道。
“你自己跟他说。”唐词藻将一碗药草放在鸩羽所躺的圆桌之上,转身离开,又在药架上忙碌起来。
“把这吃下。我们会帮你活着离开。”鸩羽将那憔悴女子口中白布拿开。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大哥二哥都死了,我也不想活了。”那女子嘴唇乾涩,语带粗哑。
“你不想为了你三位哥哥报仇吗?”鸩羽道。
“大哥连一名唐家少年都不敌,我要报仇雪恨谈何容易。快一刀杀了我。”那女子杏眼怒睁。
“我没义务要杀了你。”鸩羽道。
“你明明答应我大哥要给我们一个痛快。我那可怜三哥还痴呆游荡。”女子道。
鸩羽心想自己与魁梧大汉的对话她的确都尽数听在耳里。
“我没必要遵从和你大哥的约定。”鸩羽道。
“你明明也是……”女子道。
鸩羽打断她:”你若是不喝下这碗汤,我定会确保你和三哥长命百岁。”
“你!”那女子颤声道。
“但是我只有一个惋惜。”鸩羽道。
“什麽?”女子道。
“像你这麽标致的姑娘即使痴呆了也会有不少人喜欢,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在奴仆庭院,奴仆们一定没日没夜宠信你,到时我改变心意想要杀你,恐怕还得经过二百人的同意。”鸩羽说完摸了女子下巴一把。
那女子突然狼吞虎咽将奇怪的药草粥一口吞下。
鸩羽与那女子对望,眨了眨眼,大眼瞪小眼,久久不见药效。
“唐三小姐,假死药没效。”鸩羽道。
“我有说那碗有假死药吗?”唐词藻道。
“唐三小姐别耍人好吗?”鸩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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