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大人赐教。”

“......豫王。”徐文胜凝着秦湛温润干净的容颜,没有看出丝毫端倪,眸色闪了闪,吐出极低的音节。

秦湛愣住,手捏着棋子僵在空中,慢吞吞地抬眼去看徐文胜,似是不解,还有些讶异,独独没有徐文胜想看到的表情,徐文胜有些失望。

“虽说豫王已......逝,下官依旧感觉与有荣焉。”秦湛斟酌着,用了比较中间的词,已然恢复了惯有的温凉,并不为这个问题而心烦意乱。

徐文胜心下无声地笑了下,也没有再问。

第四盘棋,下得正酣。

秦湛大开大合,长驱直入,徐文胜迂回包抄,变化莫测,都不是容易相与的棋路。

“这两日锦衣卫一直在外守着,还在城中挨家挨户地搜查,却没查出贼子的下落,修肃可有想法?”徐文胜是个停不下来的,逮着空子就与秦湛交流。

“定然是在哪里藏着的,毕竟贼子也只是凡夫俗子,不可能上天入地......”秦湛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愣愣地看这棋盘,重复方才的话,“上天入地?”

徐文胜被他的架势给吓到了,“怎么了?”

秦湛摇头,露出个古怪的表情,“徐翁,修肃可能知晓贼子会在何处了。”

————

秦湛骑马,与锦衣卫一同前往城外,速度很快,也没有什么不适,就是那青布长衫在飞鱼服压抑的颜色中,倒是显眼得很。

温如言现下将徐文胜转移出去了,找了个舒适的客栈暂时住下,为防万一,锦衣卫还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满满当当的,保证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得来伤害徐文胜。

“秦大人,我们去外面做什么?”刘武得了温如言的命令,跟着秦湛往外跑,虽说上头的命令,他只能照做,可心里头到底还是存了些疑惑。

而且,秦湛这样的文人,他心里也是看不起的,不过看秦湛骑马的架势倒也不真是个弱鸡书生,轻视便去了几分。

秦湛偏头,微冷的视线滑过刘武,淡淡道:“瓮中捉鳖!”

刘武懵了,不是抓刺客么?哪里来的鳖?

秦湛也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意思,一转头,双腿夹紧马腹,如一道离弦的箭,冲得更快了。

与此同时,元祐也带着人往城外赶,叶瑾夏扮作小厮跟在他旁边。

“表妹,你怎生能确定贼子会在那里?”元祐也是突然被叶瑾夏叫过来,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就带上人去抓贼了,可他也真的不明白,自个儿带人在城里找了四五遍,也没找到他们的半根毛,叶瑾夏却突然说知道人会在哪了,他出于信任,当时就带人跟着叶瑾夏走了,可现在真正往外跑时,心里或多或少还是很好奇叶瑾夏是怎么知道的。

“贼子不能上天,却能入地,京城上面大街小巷,交错纵横,形成繁华的街区闹市,但地下也有地道无数,形成了迷宫暗河,许多暗道并未疏通,可也逐渐延伸到了城中。”叶瑾夏眸子微微眯起,已有冷光闪烁。

“这些贼子整整两日都没有动静,必定不会是放弃,而是坐等时机,暗道便是他们唯一的机会,这会子肯定在想办法将地道挖到徐府底下,届时,点个火药,就什么都晚了!”

“原是这样。”元祐恍然大悟。

叶瑾夏捏紧马缰,眼中有杀气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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