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世上哪有如此之人,须知无奸不商。商贾,五蠹其一,国之蛀虫也。”又一位加入进来的人鄙夷道。说此话的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浑然忘了自家有好几家绸缎铺。
“对,说不定以次充好,用的都是些败坏菜蔬,不然他岂不是日日亏本?”有人皱眉沉思,突然猛然一拍手,好像洞察了某种真相。
“对,吾就说,世上哪里有如此好心商贾,只有我等读书人才有此仁心,以教化世人,传播圣人之道为使命。”一位学子衣着寒酸,却自傲道。
李伯省闻言颇为的感动,对他施了一礼,大声道:“张兄此言大善,我等圣人门徒,不可被那伪善奸商蒙蔽双眼。”
“李兄说的对,我辈读书人,当铭记圣人教诲,惩恶扬善,勿要让那无良商贾欺骗世人,大行其道。我等当去,用浩然之气揭开那伪善之人的真面目。”
“诸君,那贼人狡诈无比,蒙骗了众多无知之人,我等要多引奥援,寻求同道中人,必不让那奸人走脱。”李伯省高声呼唤。
一时间众学子群情汹涌,加入的人越来越多,没人发现李伯省已悄然隐入末后。庞大的人群中,又有多少人被蛊惑而不自知呢!
李伯省随着众多同窗浩浩荡荡的出了县学大门,朝南城而去,望着前面这些被自己挑拨的同窗,想着心事。
自家也开了好几家酒楼,父亲遍寻炒菜之技而不得,而小小的饭铺竟然有东京秘而不宣的炒菜秘技,他如何不嫉妒。所以挑拨众人去砸了那个饭铺,最好能进入其厨房内,得窥炒菜秘技,即使看不到,也要将饭铺砸了,让它开不下去,自家届时再出面招揽其厨子。如此一来,城内酒楼行还有谁能比得上自家。
不过,他只说了两句,甚至没怎么挑拨,这群同窗就义愤填膺,群情汹涌起来。他鄙夷的撇了下嘴角,一群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
不过也有人没去,那位衣着寒酸的张姓学子张兴祖,当时表现的义愤填膺,却趁人不备偷偷溜了。他母亲辛辛苦苦织布送他入学,他怎能牵扯到这件事中,他猜测到县学学子闹事必然不会小,转身朝教谕房中跑去。还要早些禀报教谕,如果教谕能制止此事,他也算有一分功劳,如果能入其门下,蒙其悉心教导,自己的科举之途必然更加光明。
他甚至想好了将来东华门唱名,为母亲赢得诰命之身。
这群读书人浩浩荡荡的杀向饭铺,一路上路人纷纷避让,无不惊诧这是怎么了,怎如此多学子一同出动,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成?有好事者悄然跟随。
学子们拐过路口,一来到这条街,就猛然一怔,汹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好像突然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乌压压的一大片人,恐有千余人之多。再说那些矿工都一个个体格精壮强悍,不像他们这些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不由胆怯,犹豫着不前。
后面的李伯省急了,大喊了一声“诸君,我等以正克邪有何好怕。仗义死节,名声闻达于朝廷诸公就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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