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逸苦撑了三天,惹不起就得躲,对外宣称转院至京省,实际上换了个隐蔽的病房,对外保密,并谢绝一切探望。这个病房是骨科特护病房,设备先进,环境优美,最重要的是无人打扰。不过有优点,自然也有缺点,就是不能四处溜达,活动范围受限,两百多集的《神探狄仁杰》,庄逸硬生生的用二十多天看完了。庄逸每天能看到小张,带口罩的护士,和带口罩的医生,脸盲症作祟,对庄逸来说,每个人都长得差不多。小张还给庄逸讲了一个老掉牙的笑话,“问:为什么医生做手术的时候都要戴口罩?答:手术失败了,可以逃跑,反正摘了口罩谁也认不出来。”  庄仲来看庄逸,正赶上医生和护士给庄逸做常规检查,庄逸一副老子不爽,腰都要躺断了的表情,苦大仇深。  庄仲问:“诶呦,老大,瞧您那一脸便秘像,是不是没有遵医嘱啊!没有多喝水啊!不就是上厕所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器大,不怕。”  庄逸倒是没说什么,旁边戴口罩的医生轻蔑的一笑。庄仲转头看那个戴口罩的医生,嘴角缓缓向上翘,低沉的发出声音,“何雅~”  何雅立即说:“检查完毕,请庄师长好好休息,我们出去了。”  庄仲又低低的说了一声:“何雅~”  何雅瞪了庄仲一眼,说:“幼稚!”随后出去了。  庄仲紧随其后,和何雅口头大战三百回合,彼此不带脏字的深刨对方缺点,最终庄仲败下阵来,回来后气的不停喝水,庄逸说:“少喝点,水喝多了会电解质失衡,引发水中毒,搞不好会晕倒。”  接下来的最后一个月,每周都会出现庄仲和何雅斗嘴,庄仲深深的质疑何雅所谓的医术,觉得会治死人,何雅屡屡气的半死,将庄仲小时候各种不光彩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庄仲最后都说:“老子初吻可被你夺走了,有那么不堪吗?”吃瓜群众庄逸和小张看的津津乐道。庄逸出院的时候,庄仲和何雅简直要爆发巷战,何雅趁着顶头上司不在,将庄仲堵在没有摄像头的角落,一顿暴揍。  何雅有时候大脑缺氧很严重,尤其是剧烈运动之后,狂怒,说:“不就是夺了你初吻吗?我TM当时脑袋绝对被驴踢了,现在还给你。”说完,上前吻了庄仲,表示还了,殊不知此时的她脑袋再次被驴踢了。  庄仲脑袋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小人问:“庄仲,你是不是男人?”另外一个小人回答:“是,纯爷们。”一把抱住何雅,一阵激吻。  庄逸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不解风情的叫到,“差不多了,要不赶不上吃午饭了。”何雅已经傻了,庄仲痞痞的抹了一把嘴,拉着何雅走出来。  何雅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大声说:“庄仲,我们需要谈谈,老娘已经给你背了十年的锅了,今天这事必须说清了,老娘还不干了。”  庄仲说:“可以,地你选,我倒是不介意在这谈。”  何雅气愤是说:“我没你那么脸皮厚,找个人少的清净的地。”  庄逸很无奈,辞别庄副司令,飞回藏省。日卡军区,熟悉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木,七年光阴,多少手足埋骨他乡,此刻终将离去。从军区大门,一直到军区宿舍,所有记忆如慢镜头切换,不断闪现在庄逸脑海中。当初是为什么来当兵,真的是年少轻狂,为了山盟海誓,或许,真的如庄副司令所说,人是会变化的,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当初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看惯生死,早已云淡风清。但是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伤口幽居,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段感情。  庄逸和郑晓兴进行了一次长谈,核心议题是庄逸即将辞去日卡军区师长职务,转业到地方,而他将推荐此时已经为边防三团团长的郑晓兴接任,打破师长通常出自边防六团的惯例。社会阶层的稳定性和流动性是相对的,犹如硬币的两个面,有利有弊,不同的时间段利弊不同。郑晓兴,没有参加战争,恐怕很难年纪轻轻做到团长,不认识庄逸,很难在按部就班、论资排辈中脱颖而出,同理适用于庄逸,他和郑晓兴都实现了阶层的跨越。  郑晓兴说:“我一直都不想欠你人情,上大学的时候就欠了一次,这次又欠了你一次。人,都是有尊严的,都觉得自己最牛,况且也不比你差很多,不想依附于谁。但是,没有你,我绝对做不到师长,世界真的是不公平的。还是那句话,君子之交淡如水,别指望我会一边倒,我是有信仰和底线的。”  庄逸说:“Me too。别指望我是你的后台,事情是干出来的,我可不希望我的朋友圈全部是草包。”  郑晓兴笑道:“我努力了十八年,才能和你一起喝咖啡。到后来才发现,这都是你玩过的,你已经不喝咖啡了。”  庄逸说:“哈哈,我真的不喝咖啡,比较喜欢铁观音、六安瓜片。”  郑晓兴最后说:“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很诡异。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牛顿最后都信了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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