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王诜心里猛地一跳,回过头去便看到了之前与自己朝夕相伴的贴身丫鬟。

十四五岁的女孩正是发育最快的时候,才五个月不见,环儿居然是长高了半个头,原本搓衣板一样的身材也有了些起伏,最明显的变化在脸上,可爱的鹅蛋脸清瘦成了瓜子脸,看起来这五个月,她过的并不比自己好多少。

看着对方有些湿润的眼神,王诜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思绪万千,到口里也只憋出一句:“环儿,好久不见。”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环儿好想你啊。”环儿听到王诜的声音后,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可是却没哭出声,不停地用手抹掉眼泪,怎么也抹不干净。

王诜有些心疼地伸手帮她擦掉眼泪,温和地说:“傻丫头,哭的跟花猫似的,丑死了,过来帮少爷擦背。”

环儿破涕为笑,重重地点点头:“嗯!”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王诜才从浴室里头出来,搓掉了好几层的泥,再刮完胡子,他感觉整个人都轻了许多,神清气爽。

看着脸蛋红扑扑的环儿,王诜有些不好意思,刚刚被环儿柔软又冰凉的小手触碰到时,自己的小弟就控制不住了,再也降服不下去,搞得两人全程都很尴尬。

环儿已经是大姑娘了,王诜心想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了,可偏偏环儿还不到能采摘的年纪,王诜真是心里头憋的慌,一股子邪火无处发泄,全都怪罪到赵顼头上,不然去年他就应该能娶到老婆当上驸马了。

已经是入夜了,王府仆从们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酒菜来欢迎少爷归来。

杨涟儿和张贵非常亲密地挽着手,一起来跟王诜打招呼,虽然在狱中就知道他们已经成婚了,但是看到他们在一起时,王诜还是小小地吃惊了一番,尤其是张贵这小子,只要和杨涟儿在一起,就是那一幅深沉内敛的正经模样,让王诜很是不爽。不过王诜不知道的是,这几个月张贵经历了许多,确实变得成熟了。至于杨涟儿他爹,同仁书坊现在已经变成了同仁馆,杨老头坐镇本部轻易脱身不得,所以就没有过来,只是托女儿带了句恭喜回来。

这时,王诜出狱的消息已经彻底传开了,无数人都想拜门求见,不过除了潘仁美和曹爽,其他全都被拒之门外,这些别有用心之辈徘徊在王府之外久久不肯离去之时,王府里头却是热闹非凡,一场庆祝会持续到了深夜才散去。

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时刻,王诜睁开眼,看见的不是牢房的天花板,而是自己卧室的天花板,恍惚了好一阵子,才意识到自己昨天出狱了,又是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要睡个回笼。

感受到眼前一黑,王诜微微睁开了眼睛,覆盖视线的是环儿从床侧探出的俏脸,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近在眼前,赏心悦目,让王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又闭上眼睛继续睡。

被无视了的环儿有些生气,说:“少爷,高家少爷一大早就赶过来看你了,还带了个人过来呢,你快些起来去见他们吧。”

“带来的人是太后吗?”

“不是,是个男的。”

“那就先晾着,等本少睡饱了再说。”王诜翻了个身子,躲开环儿的鼻息,大早上血气方刚的再受这种刺激,他可吃不消。

“可是少爷,听他们交谈,总听到王相两个字,真要接着晾着吗?”

“什么!?”王诜一个鲤鱼打挺就起了身,满脸惊恐道,“高栋梁当真这般称呼对方?”

环儿别开了脸,也不回答,说:“少爷去看了不就知道。”

“死丫头,干嘛不早点叫我起床?怠慢了贵客怎么办?”王诜转脸就变了风向,火急火燎地穿起了衣服,牙都来不及刷,只漱了口水,就匆匆忙忙地往前厅赶去。

一路上他都在困惑一个问题,高栋梁那厮可是太后侄子啊,根正苗红的旧党中人,怎么会跟新党头头厮混到一起去了?王安石又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来见自己,莫不是要报复自己坏了他青苗法的事情吧?

终于赶到了前厅,王诜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看到高栋梁一旁那个明显只有三十来岁,留着羊角胡须的男人之后,哪还不明白自己是被环儿用文字游戏给耍了,气得狠狠瞪了一眼环儿,做出一会要她好看的手势,环儿只吐了吐舌头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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