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月一眼便看出王瑶的心思,坦然说道,“灯会上遇到了平江候世子,这灯便是我讨来的,阿娘觉得不好看吗?”

王瑶眨了眨眼,低头去看那盏九瓣莲花灯,其上一分一毫都匠心独具,看得出用了十分心思,加之材质实在昂贵,又怎么有不好看之理。

“好看是好看,不过月儿......”她欲言又止,看在江浮月眼中不由心中一软,她太久没有阿娘疼爱,如今真是见一次便要把自己融化一次。

“阿娘放心,月儿心中有分寸,月儿惟愿咱们一家三口平平安安,此时此刻,绝不会轻举妄动。”

阿爹江仲离是个不喜欢瞒着阿娘任何事的体贴丈夫,那日他们俩的谈话,怕是一早就跟阿娘说了,所以江浮月此时虽然说的笼统,但她相信阿娘必然懂得这其中含义。

王瑶宠溺的将江浮月的手挽在手心里,点了下她的鼻子说道,“也就你鬼灵精一个,阿娘自是放心的。”

将军府中一片和乐融融,平江侯府却是气氛紧张,李修砚跪在大厅之上,面前是老迈的平江候和体态丰腴的侯夫人,两人皆是一脸恨意的看着他。

平江候打从心底不待见这个小儿子,若非他的出生,先妻又如何会撒手人寰,若非他的出生,又怎么会在老来之事后宅不得安宁。

“你说,陛下赏赐的鲛绡你都弄哪儿去了?虽说那是赏给你的,可你也是这侯府中人,怎可如此自私自利。”

因为那匹鲛绡,夫人不知道闹腾了几回,他连安安稳稳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这不孝子竟然还看不通透。

李修砚规规矩矩跪在大厅之上,垂着头声音听不出悲喜的道,“既然是陛下赏赐给儿子的,自然是儿子自己用了,不劳父亲与母亲费心。”

侯夫人一听,立刻站了起来,“用了?!你一个男子,那鲛绡若用来裁衣未免浪费,倒不如拿出来为府中女眷添置些衣裳,我儿孝顺,可还留有些许?”

她眼馋那匹鲛绡不是一两日,这会儿听李修砚说用了,怎么不着急,那可是连皇帝陛下的后宫嫔妃都正想求的布料,她若能得到,还是羡煞旁人。

李修砚连头都没抬,声音略显冰冷的道,“启禀母亲,那匹鲛绡如今已丁点未盛,若早些告知孩儿母亲喜欢,孩儿定然不会将它做了别的东西。”

这话说的侯夫人连训斥他的理由都找不到,她确实没直接说她喜欢,可府中谁人不知她想要那匹鲛绡?李修砚就是捏准了这一点,好叫她责罚不得。

侯夫人眼珠一转,回头看向平江候,那眼睛就像会说话一般,惹得平江候心中十分烦闷,二话不说差人将李修砚带走,罚他面壁思过半月,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罚了儿子,平江候便打发走了侯夫人,一个人坐在大厅中静静的出神,若先妻还在,这些事怎么闹到他面前,果然这小儿子就是个孽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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