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青虫变
板升城外的营地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座毡帐,阿茹娜依旧在老地方,张成已经霸王卸甲,一路上野湖水泡子颇多,他也还我漂漂脸,顶着一头乱发,其实还是个衣衫破烂的流民样儿。
不过大家都是腥臊逼人,很多蒙古勇士都认识了这个骑着一匹雕鞍宝马的明国人,两军阵前,砍翻后金大汗黄台吉,勇夺神驹,力抢美人,简直不要太夸张。
阿茹娜正在翻看明国话本西厢记,林丹汗大胜归来她早就知道了,听道自己帐外声响浑身不由得紧绷,她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灾难降临。
婢女春晓跑进来小声回报,阿茹娜悬着的心依旧咚咚跳,不肯落回腔子里,敞开的幕帘被一道黑影堵满,真的是他,阿茹娜软软的摊开手,话本掉在地毯上,她觉着一阵头晕目眩。
“你男人跑了,这回你可自由了。”张成进来就瘫在地毯上,好舒服,看着头顶风孔盘算怎样动手,阿茹娜欣喜的起身,吹开遮在眼前的发丝,眼睛一霎不霎的看着他,觉得身上发热,眼前人似乎已经和话本中那个人,心里面那个人重叠在一起。
张成发觉自己就是个跟屁虫,在草原上来回跑,那个喇嘛始终跟在林丹汗左右,他根本近不了身,张成怀疑小丫在王城金顶白庙,林丹汗却没有回王城,一路南下,尔泰说王城察汉浩特的察哈尔臣民在陆续西迁,林丹汗要去去归化城会见诸部首领,决不能再拖了,张成踌躇着怎么向阿茹娜开口。
阿茹娜忽然看到外面一身布甲,汗津津的美人脸,“是谁?她是谁?”阿茹娜的嗓子嘶哑起来,“科尔沁的,野猪皮看上了,老子硬是给他夺了过来,哈哈,台吉汗这回怕是卧床不起了。”张成恬不知耻,忍不住卖弄,“让她洗洗吧,大美人都捂臭了。”
“她很美么?你要娶她?”阿茹娜深吸气回复平静,收拢衣裙坐在张成身边,伸出手指拨开张成乱发,看着他笑问。
“娶她?不要搞笑,是有点难处理,烧火砍柴,挑水拖地,一定要劳动改造,我也不虐待她,她嫁猫嫁狗都行,就是不能嫁给野猪皮。”张成心里发狠,恨声叽歪。
“好人,我呢?”阿茹娜有点不敢相信,娇嗔的拿腿踢他,“我操!”张成发觉不对,咕隆坐起来离她远远地,上下打量,不敢确定她是不是又在演戏。
“你又逗我玩是吧,我有老婆,你有老公,阿茹娜,天下这么大,你可以离开这里啊!想办法给你的大师兄递个信,就说我要见他,阿茹娜,你不是恨他们么,我替你宰了他们,杀上金顶白庙,我真的等不下去了,便是阎罗地狱老子也要闯他一闯!”张成不敢想小丫,他快急疯了。
阿茹娜盯着张成,眼神变幻复杂,忽然呵呵的仰头发笑,她意识到自己又在在做梦,周遭全是荆棘牢笼,一步也跨不出去,一切都是痴心妄想,面色却又渐渐狠厉,梦又如何,自己不是天天活在梦中么?起身去倒茶,端着茶杯递给张成,“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好人,我帮你。”眉梢眼角含情,笑的风情万种。
张成舒口气,真是怕这个疯女人发神经,老子真没心情陪你玩,却又嘴贱的脱口装逼:“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哪个大家的佳作?”阿茹娜眼睛亮了,她已经知道张成是个粗货,“嗯,是我,是我,是我在哪个话本上看来的,李寻欢?好像是他写的。”张成瞟了阿茹娜一眼,胡扯一句。
张成问阿茹娜红黄两教喇嘛的事,“我住这里你不怕么?”阿茹娜知道他的意思,笑道:“反正奴家就是一个弱质女流,是被你这强人挟持,奴家已经尽力,也派人报过信了,我还有什么办法?要打要杀随你的便···”说着又是媚眼生春,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吃饭时候,阿茹娜故意把躲在下人毡帐里的美人叫了过来,美人穿着婢女的衣服,阿茹娜赶追明国潮流,婢女也都是明国服饰,天太热了,美女身量不矮,前凸后翘的看的张成眼睛发直。
“好人,你的新欢比奴家还美么?”阿茹娜嗲声嗲气,似乎在嘲笑张成,嘴里酸水直流,张成发觉阿茹娜又在胡乱发痴。
不过这美人和阿茹娜真不是一个类型的,阿茹娜的真空他都撞见过,太熟悉,又是个疯癫无常的女人,科尔沁美人与她大不相同,眉目难以描画,鼻梁突出,东方美人中少有的立体范儿,皮肤偏偏又洁白细腻,能把人羡慕嫉妒死,好想舔舔尝尝,难怪阿茹娜吃味,张成觉得自己好贱,特么你板个死人脸给谁看呢,一定要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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