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喇嘛惊得嘴都张开了,“你到底是何人?为何知道我门中密法!”
张成淡淡装逼,“万法归宗,求的不过先天一气,念道念佛念我主,还不是为了坚定信念,拴住意马心猿求解脱?这世上哪有密法,你着像了,破碎皮囊这个宝瓶不一定要念着仙佛圣神,大喇嘛不也照样杀人,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嘛,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成王败寇而已。”
“魔头!”沙尔上师瞠目大喝,似有暴起降妖除魔之势。
张成纵声狂笑,眼泪都出来了,伸指头擦擦眼,缓缓道:“雄中雄,道不同,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狮虎猎物获威名,可伶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看破千年仁义名,男儿自有男儿行!”
沙尔上师合十念佛,眼中神色复杂,半响无言,张成无意中说出心中块垒,念头顿觉通达,呵呵笑道:“我们是友非敌,后金女真日益强大,我大明他一时半会儿啃不下,你们就不同了,四分五裂。
林丹汗看似收拢各部,我听说女真早就把大蒙渗透成筛子了,那个黄帽喇嘛,老鼠尾巴找你干甚?我可是看到他亲手杀了你的徒弟,明国自顾不暇,后金才是你们的生死大敌!”张成知道大喇嘛国师身份,貌似我为你好的进言。
老喇嘛盯住张成,好像要看穿他身上的迷雾,半响徐徐言道:“大汗国策是先处里,后处外,那个黄教师弟是藏地雪域扎什伦布寺达赖喇嘛座下弟子,黄教遭遇极大危机,雪域乱世即将来临,他本来要找土默特部汗王做持教法王,前去解救,不过其部已被我王降服。
如今漠南也是红教兴盛,他四处奔走,与女真勾结,只是徒劳,不妨告诉你,我王派出信使,与漠北外喀尔喀的却图汗,雪域西藏的藏巴汗,白利土司联盟,黄教不足为虑。
大汗功业已现曙光,唯一可虑者,塞外霜早,白灾肆虐,颗粒无收也是常有,还有厉疫时行,这些年征战不断,畜牧已经匮乏,各部损失太大,一些部落几入绝境,兵员严重减耗,所以才处处避让后金。”
沙尔上师开诚布公,似乎把张成平等看待,张成对他说的嗤之以鼻,老喇嘛只会站在教派立场看问题,那个恶汗只会对内部打杀,不过自己还得站在老喇嘛一边,野猪皮才是大患。
“攘外必先安内嘛,这是谁说的?我听说各部都是信黄教的,你一个大汗偏偏信红教,这叫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别气,先听我说,野猪皮和黄教就是利用这一点,到处煽风点火,你的林大汗大伙背地里都叫他恶汗呢,
你不是要安内么,打打杀杀是粗活,只会让大伙离心背德,要转移矛盾,想办法把大伙的目光焦点转到野猪皮身上,这样才能拧成一股绳,内不就自然安了么?
张成摇身进入救国救民的角色,有点找准方向的赶脚,想起柳条街货仓里范东家的不义之财,思索道:“你们物资匮乏我知道,我是做生意的,实话告诉你,你想要啥我弄给你,要多少有多少,废话不说,有事叫人去云中柳条街东风商行找我,打打杀杀真的没意思。
不是有恁多明国流民往你这里跑么,你就不会对他们好点,贴个榜文安抚一下嘛,大明也在闹灾,你这边好,大伙都会来,有人就有一切,且待来日,大喇嘛,我走了。”
张成自认为对大明有些了解了,老喇嘛态度不错,确实有上位者的眼光大度,也许自己真的能为大明,为身边人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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