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有用吗?孩子已经没有了。<p>
她轻轻吸了口气,夜色中冷漠开口:“厉伟,我们分手吧。”<p>
孩子已经没有了,她找不到还和他在一起的理由,当初,廖军说会对舅舅不利,成了她留在他身边的理由,然而今天,这个理由却显得那样无力而可笑。<p>
面色沉下,厉伟起身啪的一声打开病房的灯。<p>
正要发怒,看着女孩哭红的双眼,刚刚升起的怒意被他压下,拿出十足十的耐性哄她:“孩子没有了以后再要,分手的话不要再提,想离开我,除非老子哪天死你前头,不然的话,想都别想。”<p>
他不放她,是因为他睡不了其它女人吗?<p>
孙一柔暗暗闭眼,安静的别开头,不再开口了。<p>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女孩被厉伟接回303室。<p>
临近4月,暖气已经不像寒冬里烧的那样足了,刚刚进屋,就感到一阵阴冷的气息从四肢百骸袭来。<p>
厉伟领着她回到卧室,扶她到床上躺好,这才走进客厅,不一会推了一个白色的电暖气回到床边。<p>
插上电,淡淡的热度扩散开来。<p>
这是自她流产后厉伟就让承子买来的,怕她小月子里冻着。<p>
偶尔想想,也许孙一柔就是被他这些细致微小的关怀给侵蚀了,才会沦陷,才会舍不得离开。<p>
房门敲响,他走去开门。<p>
孙一柔耳尖的听到白婶的声音。<p>
“怎么样了?哎哟,你说这可怎么好,那么瘦的小人儿还要遭这份罪。”<p>
一边说着,白婶已经来到卧室门前探进头来,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孙一柔心疼的笑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白婶给你做,糖醋排骨好不好,以前你最愿意吃的?”<p>
她坐到床沿,女孩冰冷的小手被牵起。<p>
白婶惊叫:“呀,这孩子的手指怎么这么凉,这流产可是小月子,可千万不能大意了,还有没有被子了,再盖一层。”<p>
“白婶,她就交给你了。”<p>
厉伟垂眸,走到床头柜前拿起车钥匙与香烟,冷淡转身。<p>
孙一柔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臂。<p>
即便他的表情平淡无波,可孙一柔就是知道,这次流产的事,他比任何人都要痛心,甚至比她还要痛心,她很怕他会做出一些犯法的事。<p>
女孩嘴里说不出来,手指却固执的抓着他,不放他离开。<p>
厉伟按下她的手,抽出手指,迈步离去。<p>
他冷漠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孙一柔眼底,女孩咬着嘴唇,想了想,终于拨通一个人的手机。<p>
孙一柔的预感没有错,厉伟本就是一个狠辣无情的人呐,欠的恩他会还,可欠的债,他一样会去讨。<p>
之前差点强了孙一柔的好色男谭本利被他打到内脏破裂,被紧急送往医院。<p>
而厉伟没有意外的进了警局,关在看守所里,聂佑琳带着律师赶去时,他正若无其事的擦着指骨上的血渍。<p>
膝盖曲起坐在墙边,头向后仰靠在墙壁上,右手的骨节位置青紫瘀黑,可见他下手时用了多大的力气。<p>
也难怪,聂佑琳没想到孙一柔竟然怀了他的孩子。<p>
是她大意了。<p>
好在,那个孩子没有了,她才能安心。<p>
律师办完手续,警察打开看守所的门。<p>
厉伟起身,沉默着往外走,聂佑琳奔波了一夜却连个谢字都没有,不禁气急。<p>
在他走下台阶时拦了过来:“你到底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好在你今天打伤的是凌天集团的人,爸爸已经和谭本利的家属协商好,给他们一笔可观的钱,让他们去国外生活,如若不然,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被放出来?”<p>
钱?<p>
呵!<p>
厉伟冷笑,冷漠的甩开聂佑琳的手臂。<p>
当初,他可以为了一个儿子让另一个私生子替其顶罪,今天,用钱买通一个职员家属包庇私生子又有什么奇怪?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啊!只要不影响凌天集团的未来发展,他可以利用任何人。<p>
他、母亲、甚至是厉伟霆都不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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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伟回到303时,白婶已经走了。<p>
不大的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床头小灯。<p>
他搓搓手臂,待手暖了才坐到床边捏她清瘦的小脸,垂眸扫了眼她依旧平坦的肚子,那里本来有一个小人来着,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p>
即便把那个人打到内脏破裂又如何?<p>
孙一柔睡梦中感觉有人躺到身侧,可是她却醒不过来。<p>
被那场无时无刻不在她脑海里的恶梦牵绊,睁不开眼。<p>
砰的一声巨响,孙一柔正跑向父母的脚步骤然停下,大脑一麻,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原本抓在手指里的白色带着圆点的雨伞也随着冷风飘落地面,噼里啪啦的雨滴打在上面,发出清脆细响。<p>
轰隆隆的雷声响在头顶,晃白的闪电划破夜空。<p>
孙一柔的脚被钉在地上静止不动,垂眸盯着脚面,刚刚新买的白色球鞋已被不断扩散的血水染红,她挣了挣,一步也挪动不了。<p>
正惊慌无助时,她看到了那个从车里走下的男人背影。<p>
是他,就是他!<p>
孙一柔惊叫着想要追上去,想看看他的脸,然而,男人却在此时转过头来。<p>
晃白的闪电狰狞的照亮了那男人紧绷的眉眼,刚毅立体的五官轮廓,昂首挺立的拓拔身姿,即便是在梦里,也无法让她忘却的那张脸。<p>
“厉伟?”女孩惊叫。<p>
心跳加速的从床上坐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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