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啊,小老儿年岁虽然大了,这双眼睛也算不得顶清亮,但到底还不至于连棺材里有人没人都看不清楚。而且,而且我召集了那么多后生前来拉棺,也不曾听谁说过棺材里有什么男人啊!”
老头的声音让我有点无语,眼光一转,我又看向苍桓,只见他也微微摇头,这才觉得背后冷汗直流,感觉有些寒飕飕的。
“怎、怎么可能,这里面本来就躺着一个人的,你们、你们真的看不到?”
我本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再三看过之后,我确定我没有看花眼,那里面绝对有一个男人,哦,不对,是一具男尸。
“这,姑娘不会是中邪了吧?这棺材阻我水源,危及我沙丘巨人全族的生死,一看就是邪物,这位姑娘莫不是被棺材中的不祥缠住了吧?”
这种诡异的话从沙霸天这样的五大三粗的汉子口中说出,让人一下子就信了三分,再加上之前我确实有些心神失守的征兆,难道,难道这具男尸真的是邪异不祥么?
见我神色有异,苍桓安抚似的拉住我的手,语气轻松地说道:“你能见得棺中人面貌,也不一定就是不祥,或许是你与他有缘,所以才能看见呢?”
我正要点头,那沙霸天却又说道:“那可说不准,和死人牵扯上缘分,多半是那棺中人心有执念,不愿轻易离开,这位姑娘既然能看见他,说不得就要帮他消解执念呢!”
“你个瓜娃子!少说一句会死吗?身为沙丘巨人当代族长,须得谨言慎行!”
老头狠狠地跺了跺脚,满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那沙霸天遭了训斥,不由得低下头去,口里却还低声嘀咕道:“这些不都是您说的嘛,怎么又怪我胡言乱语,而且这棺材莫名其妙地堵住我族赖以生存的泉眼,这是要断我族生路啊!这样看来,还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凶神恶煞呢!”
“你!你这个孽子!”
老头对沙霸天神神叨叨的话极其不满意,指着他说了好几个“你”,愣是没给出下文。
听沙霸天一讲,我是觉得心头有点点惊悚,但我莒蔹到底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撇开最初的慌乱和不可置信不谈,心神稳定下来之后我还不至于被一具尸体闹得神经兮兮。
“如果说这水晶棺的主人真是怨灵,那他堵住泉眼,断绝的是沙丘巨人一族的生机,可为什么当事人都看不见他,偏偏我一个外来者能看见?”
即便沙霸天说的话为真,这棺中人确实是执念未了,那么他既然选择堵住泉眼,和沙丘巨人一族结下因果,那为什么独独要让我看见他呢?
我的问题让对面三个男人都沉默了,这确实是最为古怪的地方,莫非,莫非我莒蔹与这棺中人前世还有纠葛不成?可如若真有纠葛,直接找我也就是了,他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知道我会来漠荒呢?还大费周章地把沙丘巨人一族的泉眼给堵上?
“此事确实十分蹊跷,阿蔹啊,你先到一旁休息,让我施展地师法,好好把这件事探个清楚!”
苍桓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退后,面对这么古怪离奇之事,我也只有听他的安排,乖乖地离那水晶棺远了一些。
沙霸天在老头的示意下也退出了老远,给苍桓留足了施展的空间。
见人都走远了,苍桓右手并指放在右眼之前,极用力地抹了一下,顿时他的右眼里面就出现了暗金色的光华不断流转。
他看了一阵之后,又绕着水晶棺走了起来,时不时还蹲下身子拍打地面。
地师法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极其陌生的,莫说我从苍桓的一系列动作中看不出什么门道,就连年纪是我数倍的老头也是看得一脸懵逼。
半晌以后,苍桓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等了许久,苍桓这才转过身来,面色古怪地说道:“这棺材里面确实有人,而且,他可能还不曾死去。”
“什么?”
我和沙霸天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惊呼,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苍桓点了点头,又向老头问道:“沙老,这水晶棺出现之时可有什么异象?”
老头毕竟见多识广,听到苍桓发问,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回忆着说道:“倒也没见着什么异象,这棺材出现得突然,一夜之间莫名其妙就堵住了泉眼,之后也不曾闹出过什么动静。”
“这样吗?”
闻言,苍桓捏住下巴,似乎也十分不解,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这件事的根由以后再去探讨也不迟,当务之急是先将这水晶棺挪走,以免它始终拦截水源,让沙丘巨人一族遭罪。”
老头听了这话,激动得对着苍桓连连作揖,沙霸天也是情难自已,天知道这么些天,整个沙丘巨人一族为这棺材一事操了多少心!事关全族生死,沙霸天和沙老族长身为沙丘巨人一族的领袖,所承受的心理压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苍桓侧身避过老头的礼数,让他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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