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一向冷静,做事也会相应斟酌,很少冲动鲁莽。
然而上次与那暮白相遇,一掷千金已是让敏柔吃了一惊,今日竟又要将这许多银钱打赏给卖艺唱曲的姑娘
为何嫁进相府后的小姐,会如此心性不定?
“小姐奴婢不明白,您为何要”
“你去吧不必告诉她是咱们赏的,只叫掌事的经手便可”
敏柔将厚厚一叠银票捏在手中,心中是万般不情愿,纵然相府权势富贵,这些银钱不过是九牛一毛,也不带这般滥用花销的啊
主子命不可违,她再不肯,也只得听云舒的。
敏柔这一去,耽误了许久都没能回来,原因是落樱姑娘因为这五千两的打赏,一下便跃进前排人选,再加上今年所唱的词曲新颖另类,她本人也生的气质清冷,所以人气只增不减,一下便压过了去年花魁的得票数。
落樱不疑敏柔身份,错将她认成了散尽千金的金主,私下拦了她意图表达谢意。
云舒醉醺醺的不知时辰迁移,伏在案上半梦半醒的难受极了。
果然能包揽下“品淡”男子都是非富即贵,云舒的男装打扮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刻意描画过的眉形衬的她英气逼人,乍一看并非容易亲近之人。
墨玉得知“五千两”的事儿后,对这位“云公子”倒是刮目相看,不过很快她又嗤之以鼻起来,起初领他们去雅间时,还义正言辞的推脱说无需姑娘相陪,没一会儿见落樱技压群芳,便迫不及待掏口袋打赏了
男人心仪的都是一个样,新鲜,貌美,缺一不可。
众人所不知的是,云舒行此举压根不是想得到什么,女人?美色?还是奉承恭维?都不是。
她只那样隐隐期待着什么期待那落樱姑娘能如她外表一般与众不同,分成到手的银钱,也可均出两分予为她写词谱曲的男子
这坊中的规矩,层层分成下来,能到姑娘手中的银钱已然大打折扣,纵然姑娘心肠不坏,为着生计也不会对同样“寄生”在她们身上的男子倾囊相助吧
云舒能做的,便是在源头上,尽可能多给予一些。
“暮白暮白若你在可能懂我心中苦楚”
花魁大赛又大约持续了一个时辰,在众人的高呼声中,落樱毫无疑问的成为了本届最具人气的花魁。
意料之中,却比她想象中更顺利。
最后敏柔是被两个壮汉抬回来的,推门进入时,云舒蹙着眉满面惺忪。
那两壮汉将敏柔安置在案边的软塌上,来到云舒跟前:“我等唐突,敏公子不胜酒力昏睡不醒,我等便自作主张将其送回雅间了,还请云公子恕罪。”
她看了一眼敏柔,便猜到了七八分,定是与上回一样,推脱不了敬酒所致的结果。
“多谢兄弟们将阿敏送回本是帮了我的忙又何来恕罪一说呢”
“公子宽容,若是无事,我等便退下了。”
“不送”
待那两壮汉从她眼前移开,她才发现一同进来的还有个人,因那人身形纤弱,故一直被遮挡未曾得见。
淡雅的藕色轻纱绸裙,臂间腰背被一圈淡粉披帛缠绕,冗长的下摆贴合优美的腿部线条,又远远的拖到后头去了。
怀间黄梨花木制的琵琶,杏黄杏黄的带着不规则的纹路,品上一条最细的琴弦,截断的是那般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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