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女武神的视线望去,劳伦发现远处一个人影正在慢慢地往这里靠近。

明明对面只是一人,但看起来格外从容不迫,他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中间,惊恐的居民却自觉地从他的身旁分成了两波,他如同一柄锐利的骑枪,逆着光刺开了两侧。

胯下的爱骑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劳伦感受到了它的不安,那是一种本能的忌惮,就如同下位者对于上位者天生的恐惧。

好像对面走过来的不是人类,而是从神话年代中活到现在的荒野巨兽。他的一举一动都让这个大衰退时代的生物胆战心惊。

劳伦手底下的士兵并不是庸人,他们在见到有人往他们靠近的时候就结成了扇阵,两名弓箭手已然箭在弦上,他们动作十分娴熟,表现出了优秀的作战素养。

人们都说贵族是碌碌无为只知道寻欢作乐的饭桶。他们说得没错,贵族们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因为平民们也只能看到他们的这一面。

更多的时候,他们保养盔甲,擦拭刀剑,与这些沾满鲜血的器具融为一体,日复一日进行单调而痛苦的体能训练。

而当他们佩戴整齐,刀剑出鞘。平日里种种奢靡堕落的观感一扫而光,他们在仆从的帮助下上马整装待发,目的只有一个血流成河。

但这一切在劳伦看来,是莫大的羞辱和轻视!

对面只有一人,轻松写意好似外出游玩。

自己这边有十个人,弯弓搭弦提剑带盾草木皆兵如临大敌!

而且来人甚至没有阻拦自己的士兵结成战阵,就好像这种能在战争中维持战线的防御在那人看来,

微不足道。

劳伦想起了以前自己在森林里狩猎的时候,他们把本来分散的鹿驱赶到一起,再把那些惊恐万分的生灵慢慢围杀。现在的情形和当初是何其的相似,

只不过,双方的地位,易位了。

来人最终停在了离第一排士兵十五米的位置,这个位置掐得很巧妙。

如果士兵想要冲锋击杀这个狂徒,他们需要两秒如果弓箭手想要放冷箭,这个实力不明的人很可能轻易躲过。

总之,劳伦感觉自己碰到了同类,就像阴鸷的鬣狗遇见了狡猾的狐狸。对方的淡然从容让劳伦竖起了毛发,他不知道对面还藏了什么阴招。

“你是什么人。是打算阻拦我们进行神圣的围剿么!?”

不管怎么样,不论来者何人,劳伦都不能弱了自己这边的气势。

他也相信来的人不敢把他怎么样,这可是皇都!敢在皇帝的脚下忤逆他的亲军,这是找死。

听到劳伦的发话,来人这才正视他虽然那人带着面纱,但劳伦仍然第一时间认出来了他的身份。

是一个精灵,他那显眼的尖耳朵暴露了他的身份。

是精灵!!!

有那么一瞬间,屈辱的怒火几乎淹没了他的大脑,昨日被人用钱砸脸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了一遍又一遍。他指骨苍白,过大的力气快把手中的鞭子捏断。

但在政治场上沉浮多年的理智最终让他冷静了下来。

要冷静。

先气急败坏失去理智的家伙绝对是输家

沉住气,一定要等敌人先露出马脚

劳伦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不要被愤怒控制了理智。他唤过另外一名骑兵,对这名手下耳语一番,随即挥挥手让他快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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