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郡主忽然摇了摇头,“若是当真如此,那孩子的死活你不管了便是,为何还要大费周折的将他接回来?”
平王妃这个身份自然比王府女奴尊贵得多,也比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干净得多,她若是当真志在天下,就该好好的做这个平王妃,儿子只会是她人生的污点,通天之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花想容无声的笑了,“郡主聪慧。”她微微低头以示敬意。
“嫂嫂,我今日来就是为了亲口问一句实话,还请嫂嫂如实相告。”扶风郡主看透人心,却丝毫不见傲气,心平气和的说道。
“郡主想问的话其实已经有了答案。”花想容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
扶风郡主眉梢一挑。
“为了儿子。”花想容正色说道。
“你究竟是谁?”郡主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花想容的身上,似是要将她戳出一个洞来才肯罢休。
她若是想与儿子团聚,根本没有必要嫁给平王她若想一步登天,儿子就不该被她重视。
思来想去,说得通的可能只剩下了一个,视她为眼中钉的是位大人物,只有她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才能护儿子一世周全。
招惹得到大人物的人自然不可能只是个寻常女奴,那她究竟藏了什么身份?
“恕我无可奉告。”花想容摇了摇头说道。
郡主没有介怀,很是善解人意的微笑,仿佛刚刚那个锋芒毕露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般,“嫂嫂不愿说就罢了,扶风不会强求。”
“郡主真是令人捉摸不透。”花想容抬手斟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品了一口,“方才气势汹汹的逼问真相,如今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郡主反倒不问了。”
“哥哥心怀天下,身边留的只能是同心之人。”郡主正色说道,“先前我对嫂嫂心怀疑虑放心不下,今日特地试探一番,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只要嫂嫂不会对哥哥不利便够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俯身行了一礼,“有冒犯嫂嫂的地方,还请嫂嫂不要怪罪。”
“郡主快坐。”花想容连忙说道。
“此外,还有一事想请教嫂嫂。”郡主没有坐回原处,步至花想容身边说道。
花想容一时猜不到她想做什么,目光之中满是疑问。
“当初满府的大夫都救不了母亲,唯独嫂嫂医术最高。”郡主满是敬意的说道,“请嫂嫂看看,扶风还有多久的性命。”说着,她主动拉起衣袖,将手腕递到了花想容的面前。
花想容没有推辞,抬手诊脉,片刻后眉心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她忽然想起了四个字,慧极必伤。
“嫂嫂有话但说无妨,我体弱多病许多年,命悬一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尽管说,我都受得了。”郡主其实觑着花想容的神色便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郡主虽无明显病症,但脉象虚弱,杂乱无章……”花想容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委婉相告。
“许多大夫都这么说过。”郡主毫不避讳。
“从脉象来看,您日益虚弱,活到今日已经算是强行续命,并非长久之计,只怕……”花想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郡主的神情平静得仿佛置身事外,被断言死期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一般,“我还有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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