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觉得自己一个头有两个大,老实说她其实也没怎么经常出府,偏偏每次出门都会赶上褚迟郢传唤,这次更是他亲自登门。

“你往日里总四处乱转也就罢了,这几日全京爆发瘟疫,刚好转了几天你就又开始折腾了?就不怕染上疫病么!”褚迟郢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原来王爷是担心我染上疫病。”花想容言简意赅的总结道。

“你……”褚迟郢顿时耳根发红,说不出话来。

花想容不知从何时起找到了和这位傲娇王爷的正确对话方式,只要直截了当的把他话里的那点担心挑明,他就再也端不起来了。

“王爷来都来了,不进屋坐坐?”花想容成功堵住了褚迟郢的嘴后十分得意,扬起唇角反问道。

褚迟郢剜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走进屋中,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相比之下王妃娘娘实在是从容淡定,连一句王爷今日为何而来都不问,满脸的云淡风轻。

“你们都下去吧。”褚迟郢挥手将屋中服侍的下人们打发了下去。

花想容正了正神色,玩笑归玩笑,谈论正事之时还是要有个谈正事的样子。

“传说中的白衣仙就是你?”褚迟郢开口问道。

他起初告诫花想容不要出门免得染上疫病之时,花想容真的有一段时间乖乖的闭门不出,还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不准下人随意进去,那时褚迟郢忙的焦头烂额没心思管这种事,如今想起来倒是十分微妙。

今日他要进屋,府中自然没人敢拦,一见到花想容没收拾的那些瓶瓶罐罐他便明白了七八成,原来那道济世的良方是出自她的手中,原来那个传说中临凡赐药的白衣仙人就是他的王妃。

花想容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你看到这些东西就都能猜到了,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你。”

“没打算瞒我?”褚迟郢眉梢一挑,意味深长的问道。

花想容目光微沉,“王爷想说什么?”

“你到底是谁?”褚迟郢再一次问出了这个他始终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自从花想容入府,她医好了被毁的容貌,治好了被毒哑的嗓子,救回了心疾复发命悬一线的老夫人,还把花清锦遍寻京中名医都束手无策的花宇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如今更是夸张,令整座京城都人心惶惶的疫病竟也被她以一己之力压了下去。

她究竟是谁,医术究竟多高,这一身的医术又是从何而来?

“这句话王爷先前就问过了。”花想容沉声答道。

“但是本王没听到一个过得去的答案。”褚迟郢寸步不让,步步紧逼。

“相府女奴。”花想容缓声说道,“我说多少次,王爷才会信呢?”

褚迟郢一声冷笑,“你若真是女奴出身,如此之高的医术又是从何而来?”

花想容忽然有些无奈,其实相比于她的真正身份,反倒是医术从何而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更加匪夷所思。

“幼年时一位老先生教的。”她开始信口胡诌。

“连女奴都能学到医术了?有意思。”褚迟郢毫不掩饰的冷嘲热讽。

花想容深吸了一口气,“谁告诉王爷,我生下来便是女奴的?”

褚迟郢眼前一亮,“你是说你原本并非奴籍,后来才沦落成奴婢?”

花想容微微皱眉,点头答道,“是。”

褚迟郢的声音中透着期待,“你……你是……”

“王爷想多了。”花想容明白了褚迟郢在期待什么,毫不犹豫的截口打断,“我虽是家道中落沦为女奴,但原本也不是相府曾经的大小姐,姓名相同只是巧合罢了。”

褚迟郢只觉得满腔的热血忽然冷了下来,怔怔的望着面前一片虚空,目光有些空洞。

花想容不由自主的移开了目光,声音柔和了一些,“今日我去了柳府,柳夫人还好,只是有些憔悴。”

褚迟郢似是没听到一般,一言不发。

花想容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答应她替她查出疫病散播的真相,还柳家一个清白。”

褚迟郢缓缓点了点头,“你可真是什么都敢答应。”

“这几日我大概会时常出府,就当提前与你报备了。”花想容平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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