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此事都是相国夫人一人而为?”皇上闭目沉思了半晌,开口说道。

“儿臣只是猜测。”褚辰景一副十分谨慎的样子。

皇上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问道,“怎么,你今日来不是为了告相府一状?”

褚辰景当即跪倒在地,口中说道,“父皇英明,儿臣不该隐瞒。”

皇上闭上双眼,缓声说道,“你今日来是为了取消婚约,担心人心浮动朕不会应允,这才特地在早朝散后禀报,是也不是?”

褚辰景将头低得更低了些,闷声说道,“是。”

“相府大小姐究竟哪里不好,惹你如此嫌弃。”皇上有些无奈的说道。

“父皇,儿臣说的都是实情,绝非诬陷。”褚辰景开口道。

“朕知道。”皇上拖长了声音,“否则也不会让你留到现在。”

“那婚约之事……”褚辰景抬眼,满是希冀。

“也罢,随你便是。”皇上挥了挥手示意他平身,扬声唤道,“来人!”

在外等候多时的内监连忙快步进屋,尖声细嗓的答道,“皇上。”

“拟旨。”皇上开口吩咐,片刻后目光扫到了一旁地上一直没收拾的狼藉碎片,“找人收拾了吧。”

“儿臣告退。”褚辰景见一切安定,行礼告退。

半日后,一道圣旨传到相府,正是作废婚约之事。

率府中下人领旨的花丞相硬是在地上直愣愣的贵了半晌才想起开口说一声“接旨”。

“丞相大人,这旨意已经传到,小的就告退了。”内监行了一礼说道。

“公公留步。”花丞相忽然开口。

虽然婚约取消,丞相威严仍在,内监不敢得罪,恭恭敬敬的转过身来,满面赔笑道,“大人有何吩咐?”

花丞相站起身来,挥手散了府中下人,这才说道,“本相愚钝,还请公公明示。”

内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讪笑着说道,“大人折煞小的了,皇上的意思圣旨上已经说得明白,小的不敢多言。”

花丞相深深行了一礼,诚恳道,“若非是实在想不到缘由,本相也不会如此恳求,还望公公不吝赐教。”

内监吓了一跳,连忙还礼,“大人的礼小的实在受不起。”

说罢,他觑着花丞相的神情,见他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只得继续说道,“关于此事,小的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前几日皇上震怒,而后就有了作废大小姐与凌王婚约的旨意。”

“敢问皇上为何震怒?”花丞相好不容易问出些线索,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连忙追问道。

“这个……”内监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屏退左右,小的着实不知情啊。”

花丞相在官场之中浮沉多年,这点规矩怎会不懂,当即勾了勾唇角,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以袍袖象征性的遮掩,递到了内监的面前。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内监喜笑颜开,还故作矜持的推脱道。

“不成敬意,还请公公笑纳。”花丞相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小的恭敬不如从命。”内监不动声色的将银子接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那日凌王殿下在早朝散后特地来了趟御书房。”

听闻此言,花丞相的眉头顿时皱紧。

“小的知道的只有这些,大人别再为难小的了。”内监已经把知道的全都抖了出来,见花丞相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生怕他继续追问不放,立刻愁眉苦脸的说道。

花丞相知道这帮人不过就是仗着每日服侍在皇上身边,能知道些小道消息罢了,事实上几斤几两也就是那么回事,知道的事终究只能是个皮毛。

“公公辛苦了,本相送您。”花丞相点了点头,微笑送客。

内监当然不敢让丞相大人真的亲自送自己出门,连忙推脱告辞,启程回宫了。

花丞相打发了内监后来到后院内宅,不出所料,府中的房顶都快被陆锦词掀开了。

陆锦词彪悍惯了,又没人敢真的伤她,发起疯来三四个侍卫才勉强按得住。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见老爷!”陆锦词人动不了,嗓子倒还没坏,尖利的喊叫一刻不停。

“闭嘴!”花丞相本就心烦意乱,看见她这副样子更加恼火,一时间所有的涵养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中气十足的大喝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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