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锦亲自将华镜繁扶了起来,客气的说道,“吩咐倒是谈不上,不过就是日后有些事需要麻烦夫人罢了。”她面上笑容亲和,看不到半点凌厉的样子,“夫人快起来吧。”

华镜繁重新落座,这才开口问道,“王妃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夫人是聪明人。”花清锦笑意清浅,“有些事不必我说,您自会知道应该如何配合。”

关于她是个聪明人这句“夸赞”,华镜繁今日已经听到了不少次,可是实话实说,她已经不大想再听一次了。

当晚,华镜繁将华镜酩叫进房间,将银票交到了他的手上,

华镜酩一见到银票便喜形于色,开口叹道,声音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镜繁,你真的弄到银子了!”

要知道此时离赌场掌柜说的十日之约已经没有几天,华镜繁这几日并没有一点继续筹钱的意思,他昨日还想着应该找个机会提醒她一番,没想到今日就直接收到了一百两银子的银票。

“我早就说过此事我来解决。”华镜繁笑了笑说道,“你紧张什么。”

华镜酩赧然的挠了挠头,将银票收了起来,说道,“那我先去把钱还了,也了却一桩心事。”

“等等。”华镜繁开口拦住了他。

“嗯?”华镜酩疑惑的顿住了脚步。

“这个你拿着。”华镜繁又拿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还了钱以后就不要再回平王府了,这些银子够你好好生活,以后千万不可以再沾染赌博之事了。”她沉声叮嘱道。

花清锦给了她二百两的银票,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多出的一百两交给华镜酩。

华镜酩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怀疑,疑惑的问道,“好端端的你说这些做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

“我没事。”华镜繁摆了摆手说道,“此事虽然了结,但事情已经发生就无法抹掉了,你留在府中不是什么好事,另寻他职也不是没什么不好。”

“我是不是……”华镜酩慌了神,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他原本以为如今的妹妹已经是平王府的半个主子,一百两白银应该不是问题,可是从近几日的观察来看,她口中说这没事交给她就好,多半只是为了让自己放心罢了,状况恐怕绝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轻松。

“怎么会。”华镜繁轻轻笑了笑,柔声说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帮你是天经地义,怎么有连累一说。”

片刻后她见华镜酩脸上的担忧依旧没有消除,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放心吧,我没事,只是你的资历不够,再加上赌债的事情压身,日后若是被府中别人知道了,对你我都不好,所以我才想让你另谋出路的。”

华镜酩见她已经把话说这个地步,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点头道,“那我先去把钱还上,而后就不回府了,你以后一个人在府中,多多保重。”

“以前也没见你陪在我身边过,我的日子不是一样过得很好。”华镜繁唇角的笑意更盛了几分,“好了,别再耽搁时间了。”

华镜酩抿了抿薄唇,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到底还是在妹妹柔和的目光中让了一步,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走出了房间。

华镜繁面上的微笑在哥哥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的一瞬间垮了下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远远没有自己口中说的那么坚强,她也想像别的女孩子那般要求哥哥的陪伴和照顾,可是她选了一条不归路,从此以后就只能一个人走。

花清锦把她绑上了一条看起来日后好处多多的贼船,事实上结果究竟如何谁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就做下定论。

不可否认的是花清锦手段高明深藏不露,但扶风郡主的盛名她也早就有所耳闻,花想容自己不是个软柿子,又有柳家家主撑腰,自己选了站在花清锦的一边,未必就处在了什么安全的境地。

不用说她也明白,如果花清锦的计划之中出了什么意外,身在平王府的她必定首当其冲的受到影响,到了那时,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花清锦不会救她,并且在她成为一枚弃子的时候甚至会主动杀了她。

她不想让自己的哥哥受到牵连,便干脆借着现在这个机会“名正言顺”的让他离开平王府。

“夫人。”门外熟悉的声音将华镜繁从思绪中拉了出来,“郡主有请。”

华镜繁深吸了一口气,缓声答道,“知道了。”

书房中。

“听闻今日华夫人搬了院子,怎么回事?”褚迟郢一边翻看公文,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小厮府中的事情。

“这个……”小厮迟疑了片刻后说道,“王爷,小少爷说他喜欢落雪院,便让华夫人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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