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便多看了他好几眼。
不像话，他今天态度温和得不像个人。
说的话，也没让她多大听懂。
察觉她探究的视线，目光幽幽，他抿唇又笑，对她道，“喝点汤。”
苏君专心喝汤了。
心里却在惦记别的事。
话说不出口，没名目去询问，暗催催的，默默着着急。
“路上来的时候，你说你要出一趟差，大概是在什么时候？”她问。
“这月结束，先去柏林，大抵要待上半个月，归期不定，回来那天，再通知你。”
“嗯。”
这个月结束。
谢语因的生日是在这个月月底，也就是说，过完谢语因的生日宴，他就去出差了。
安排得好好的，谁也没错过。
“怎么了，汤不和口味？”见她半天动不了一勺羹，他看在眼里，询问。
“还行，”苏君干脆放下了勺羹，不再喝汤，将碗往旁边挪了挪，“味道还不错。”
不错却喝不了两口，他有心，一再问，“味道太淡了？”
“没。”
苏君不大高兴得起来，一想到这些是是非非，连带着坐在她对面的这个人，她都觉得不舒服。
一连让情绪干扰这么久，不是个好兆头。
她擦了擦嘴，径直起了身，“去趟洗手间。”
“嗯。”他轻缓应声。
望着她起了身，直望着她出包间，开了门，身影渐渐退出在门后。
情绪骗不了人，小丫头面色没什么兴致，活力也不如前几天，整个人，像蔫了一半的花，不复鲜艳。
再回来，苏君的脸上已看不出什么。
一顿饭吃得意兴阑珊，吃到最后，他注意到细微末节，给她盛的那碗汤，打她挪开后，便再没被她动过。
一道出餐厅，她在前头走，他在后头跟着，到餐厅门口，他喊住她，“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开车。”
“好。”
他去了停车场，去驱车。
驱车到门口，按下了玻璃窗，头稍稍一瞥，轻易就看见了她。
一整天提不起劲的人，这时在偌大餐厅人来人往的门口，许是遇见了相熟的人，与熟人聊天，她笑得像朵水仙花。
极灿烂无比。
郑彦南有意一眼，仔细窥见了她笑得正绚丽的眉眼。
聊到最后，她意犹未尽，却看见了他的车已到了门口，不得已，才跟那人挥了挥手，“再见啊，电话联系。”
“电话联系。”
开车门上了车，她脸上的笑意仍未下，面色如沐春风，半晌无话，似在回味。
系好了安全带，苏君靠在座椅上，撇了个头，望向车外，会心的，又抹嘴笑了一回。
“什么事这么高兴？”
听见他问，她转头，笑意顺其自然地也收了收，“哦，没什么。”
其实没什么，遇见了一个老朋友。
多聊了两句。
车开起来，车厢寂静，这份连带着的喜悦也就消了大半，苏君继续看窗外。
她在看窗外，他扭头，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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