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场春雨落在满京城上空的时候,静竹禅院的钟声随之响起。
继任大典在惊蛰以后,距离静竹禅院的继任大典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早在年末时,一只只寒鸟便从静竹禅院中往外飞出。
这次继任大典事关重大,自然会邀请各大宗门前来参加。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直到惊蛰时节,那静竹禅院中依旧平静无比。
每天都能从远处听到禅院中僧人的念经声,那三声钟响每天都会响起,仿佛继任大典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唯有不同的恐怕就是偶尔有敬天司的人往禅院中走去。
见此,那些人更加确定,朝廷与静竹禅院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于是很多人都在猜测的是,这个新上任的方丈究竟是谁?很多人便开始在私底下查探静竹禅院中哪位僧人与朝廷走得最近。
最后,许多人调查出来的结果是,新上任的方丈很有可能是一名叫做增文的长老。
在大公子沈星河刚出生的时候,静竹禅院便让一位长老进宫为沈星河讲经祈福。说来倒也奇怪,这位增文长老为大公子讲完经以后,还未开始祈福沈苍穹便送了一颗灵玉。
增文长老没有拒绝,直接收下了。
这一幕被很多宫女太监看见了,于是自然便流传出了宫中。
当时这个消息被一些有心人给散布了出去,但很快,玄甲天军的刀紧随而至。
甚至市井中的流言还没有玄甲天军的刀传得快。
于是乎很多人便对那件事绝口不提。
现在,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再次将那件事情挑了出来。
这次本以为沈苍穹会当做没看见一般,因为很多人都自作聪明的认为,自己猜测出了真相。
但是当那些人看见一队队玄甲天军从神宫中走出来的时候,他们这才知道,沈苍穹的刀,还未停止。
日子过了一大半,还剩半个月便到惊蛰时节,但满京城中的气氛却已经是非常凝重。
每天晚上,百姓们都能听见窗外的动静。
虽然玄甲天军没有叨扰到百姓们的休息,可大家都能够闻见,近些日子满京城中四处都在弥漫着血气。
沈苍穹的这个举动,让更多的人认为,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他们甚至在城中散布下了一个谣言,很多年以前增文长老入宫给大公子讲经,从那个时候起沈苍穹便让增文长老准备好做下一任长老。
因此,这么些年以来增文长老才会一直久居静竹禅院中从未露面。
“六长老,委屈您了。”无名看着眼前这个盘膝坐在蒲团上的老僧。
增文
长老笑着说:“谈何委屈,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你们的杀业造得太重了些。”
“很快便结束了。”无名拿起一个木钵,那个木钵里盛有一些清水与一朵曼陀罗。
增文长老将那木钵中的曼陀罗拿了出来并且递给无名,随后他看了看木钵里的清水:“你可记得,当年你入寺的时候,曾经忍不住口渴偷喝了这木钵中的水,那时候你还没发现,我就站在你身后。”
接过曼陀罗,无名眼中闪过一抹追思。
在了善为他剃度的第二天,他曾跑到一所偏殿之中偷喝水,后来被增文长老发现。
本以为自己撒的谎会被揭露,可增文长老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头没有说话。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禅院中的僧人们都知道了,自己并不是佛舍利的真相。
“这么些年,很累吧?”增文长老将那个木钵放到一边。
无名点了点头:“是啊,很累。”
“但是接下来你还要更累,当你披上那件袈裟的时候,你会比之前还要累千万倍。”
“我知道。”
无名平静的点了点头。
“可以与大公子走得近些,大公子禀性正直,等将来大公子即位以后,禅院在满京城的根会更深一点。虽然这么说很不合适,但你需知晓,我们身处人间,自然不可能让本心彻底明净。”
增文长老从衣袖中拿出一叠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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