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兮的恐惧,子兮的无奈,子兮的担忧,还有一辈子都说不出口的心悦君兮。哪怕莫成他…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
莫成暗自轻叹一口气,看向子兮的眼神中轻柔的像一袭月光。伸出修长的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别担心了,叔叔没事。”手指指腹拂过子兮的青丝。
:“都是叔叔没有照顾好子兮,以后再也不会了。”莫成有所有人都想要的和氏璧,可是他在乎的不过是子兮丫头而已。
等到子兮哭到没有力气,莫成才露出一个浅笑,用衣角帮她拭去泪痕,
他让子兮拿着自己的木梳蹲在床榻前,一点一点地帮子兮把垂在后面的青丝梳成简单的发髻。
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回来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遥,怎料山河萧萧?
莫成在自己床榻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递给子兮。
子兮将那个盒子打开,是一只做工极为精细的金钗子,鸿鹄展翅高飞,嘴里还衔着一颗极小的白玉珠。
子兮疑惑地看着莫成,那严肃的表情直接把他逗乐了。
:“送给子兮,子兮喜欢吗?”莫成笑着说。
子兮点头:“你的伤好些了吗?”
莫成微微点头示意,又问道:“最近子兮读了什么诗呢?
子兮眼中的光暗淡下去,说:“国风卫风氓。”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莫成心下一紧,子兮已经到了二九的年纪,若是寻常女子只怕是都已嫁作他人妇。只是这些年他实在是疏忽了这个问题。
如果将来子兮的夫君因为她年老色衰而不再关爱她了,怎么办?
莫成想要保护子兮丫头一辈子,他想让丫头能永远无忧无虑。可是他连自己都是这副样子了,还怎么去保护她?
他听着子兮一字一句地把氓唱出来,想着这丫头应该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是莫成不知道的是,子兮已经知道了。
子兮又岂是寻常女子那般无才无德,别忘了在莫成还不认识子兮时,她可是齐国公主。身为公主唯一的价值就是用来巩固王权笼络下臣,哪怕子兮是齐王最喜欢的公主,若不是强秦灭齐,也不能逃开联姻的宿命。身为公主,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好。
:“诗三百中有很多美好的词句,子兮常读亦是好事。”莫成对站在床榻前正用满眼情愫看着他的小丫头说道。
他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当初也是很惊讶的,后来连莫成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觉。
惊讶?愤怒?难道仅仅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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