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台上的曲折,简直比茶馆里看书还要精彩!
尤其还事关他们以后看病的“大计”,一个个都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台上。
很快,王延年就感到了不对。
双腿开始颤抖,有些站不稳,王延年只得靠着就近的人支撑。
慢慢手臂也开始无力,靠都靠不住,被人扶着平躺在台上。
不久,王延年就感到浑身发麻。
他开始恐惧,然事已至此,只能咬牙坚持,可再接着,他连牙都咬不住了。
全身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连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
像是有死亡的气息在笼罩。
又像是忽然间升上了,意识突然间又变得清晰起来,思绪飘忽。
他看到了自己。
三岁背诗,五岁读文,七岁贪玩挨了板子被罚跪祠堂,父亲指着他的鼻子怒吼:我琅琊王氏的祖上是先秦名将王翦!不许哭!不许有泪!
再后来,做诗成名,于一众门阀子弟间斩头露角,却又挨了父亲的板子。
祠堂前,父亲依旧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哭什么哭!做一首诗就沾沾自喜,如何能成大器?
琅琊王氏是下士族之首,你比别人强是应该的,而不是炫耀的谈资!
终于,及冠那年,鲜衣怒马,他带着琅琊王氏攻州府,陷城池,聚集义军,要掀翻前隋!
奈何,不久,李二率秦王府猛将横扫大江南北。
剑指琅琊!
王家扶持的宇文化及为窦建德剑斩,父亲中箭被抬进祠堂。
临终前,父亲拿起板子,却再也打不动他。
然依旧在用尽最后的力气训斥:不许哭!我琅琊王氏,男儿无泪,女子无怨!
“臣服李唐,光复王氏。”成了父亲留给他的最后遗言。
再也没有人会打他板子。
可王延年却哭了……
嚎啕大哭!
“看,王大人流眼泪了!”
台上,一名眼尖的太医惊呼。
“住口!不要打扰樊先生运针!”
颜复低声训斥,那名太医悻悻地闭上了嘴。
“三菱针出!”
连给王延年扎了数十针的樊宇,见王延年仍不清醒,终是低喝一声,使出了绝技。
“是甄权老前辈的三菱针!”
纵然有着颜复警告,仍然有医师忍不住惊呼出声。
“动了,王大饶手动了!”
颜复闻言也来不及训斥了,急忙定睛看去。
三菱针是甄家祖传运针之法,他也只有幸见甄立言用过一次,但甄立言主攻修缮辩证医学典籍,在针灸一道上比甄权差之远矣。
可即使如此,甄立言的针灸,在太医署也无人能及。
而如今再看樊宇出针,也就仅仅几眼,颜复已经得出结论。
传言不虚!
樊宇的针法绝对比甄立言要厉害!
单单出手的速度,就不是甄立言能比的。
到了最后,更是看得眼花缭乱,让人分不清手在哪里,针又在哪里。
更奇异的是王延年胸口上已然被扎了上百针,却是连一滴血都没樱
蓦的。
樊宇长出口气,收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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