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谢知道寻风的意思。

以他如今的实力,对上皇族的确有些悬,不是打不过。只是一来他有诅咒在身,纵然焰木对他有些作用,可这些日子权谢渐渐发现,焰木的作用已经不大,他身体又开始泛冷,灵力受堵。二来皇帝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哪怕对自己不好,他也不能真做出谋反的事情。

两座大山压在权谢身上,让他无法上前一步。

可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关进大牢无动于衷,权谢更做不到,他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她安稳平安的活着。

之前再多的不忿嫉妒,都比不过安小小。

“我要去见她。”权谢道。

寻风唇动了动,良久,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太子殿下,只能叹息一声:“属下去准备,皇上……算了。”

太子殿下做事一向固执,只是从前从未有让他固执的人,如今出现了,寻风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

大牢。

安小小心思百转,她不可能就这样束手就擒。之前不离开是因为安丞不愿意牵连到安家那些无辜家仆。如今安小小在考虑,要不要强行带着他们离开。

她不知道安丞怎样想的,更不知道其他的人的想法。

若是安丞一心为君,那……定然是不愿意随着自己离开。

而且,以她目前的实力,能不能离开还是两说。

“主人,这周围起了阵法,我没办法离开。”小白被周围的阵法撞了一下,捂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喝了假酒,跌跌撞撞的走到安小小面前。

安小小伸手将小白抱在怀里。

“疼么?”她伸手给小白揉了揉。

小白摇摇头,“晕。”

它在安小小怀里窝着,“这阵法有些厉害,倒像是故意针对主人的,要离开恐怕不易,我还从未见过这阵法。”

的确,就连见多识广的安小小都未曾见到过这阵法。真是故意将她圈起来,害怕她离开。

安小小起身,伸出手。

“主人!”那阵法可是能伤人的,小白至今觉得难受。

安小小的手落在阵法上,那阵法闪过一丝红色的光,安小小掌心被烫了一下,随即疼的皱了皱眉。

这阵法的确厉害。

安小小收回手,手心上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竟在瞬间起了水泡,小白赶忙走过来,担忧的盯着安小小。

它亮出自己的爪子,将安小小手心的水泡挑开,有些生气的说:“主人!您应该再小心一些。”

“放心,我有分寸。”安小小道。

她只是为了试探这个阵法,也有了结果,“这不是天启大陆的。”

“这个阵法上又诸神之界的气息。”

之前她就已经感觉到这个阵法上似乎有诸神之界的气息,只是不太确定,接触以后就肯定了。

只是……

诸神之界,那些人难不成自己知道自己了?

小白和赤月显然也想到这个原因,都有些警惕。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真的是他们,那我们……”小白慌乱的说,它知道那些人的能耐。换做以前,安小小自然是不怕的,但现在的安小小不能不怕。

她被囚在这儿,显然是那些人故意而为,若是不尽快离开,说不定……

小白:“主人,我们得赶紧找到破阵之法,实在不行,还有风月剑,它一定能破了这阵法的!”

的确,风月剑可是诸神之界最强的一把武器,是安小小用鲜血炼出来的,早已经今非昔比。

可,这也有不好的地方,她会控制不住风月剑。

“主人……”赤月也知道安小小的顾虑,如果风月剑不被控制,到时候定然大肆屠杀,京都的人未必受得住。

“让我来试一试吧。”赤月道,她心里却有些担心和愧疚。

这阵法……

魂兽空间里,赤月低下头,伸出手。

她纤细的五指上似乎隐约有银色星光蔓延,这是赤月的能力,除了卜算,还能借用星辰明月之力破阵。

安小小感知到赤月的行为,微微皱眉,“不可,你苏醒不久,此刻强行动用星辰之力,只会沉睡甚至是损伤根本。”

安小的还不严重。

赤月真的勉强动了那力量,死亡,反噬,都有可能,安小小绝不会允许,她宁可动用风月剑。

赤月:“当年大战,我随着主人不知淌过多少风烟,如今还活得好好的,我不会死,也不会让自己就这样死。”

“赤月!”安小小气急,连忙召唤风月剑。

但风月剑由赤月保管,魂兽空间并不完全受安小小控制,如今风月剑感知到主人的召唤却被赤月强行压制,风月剑开始反抗,甚至差点伤了赤月。

安小小不敢动了。

以赤月的性格,真有可能任由风月剑伤害她。

她固执的可怕。

“赤月……”

“有人进来了,你先等下。”安小小忙道,赤月也听到了脚步声,慢慢的收回来手。

那星光从五指散去。

一旁九尾妖狐秦九瑟瑟发抖,竟不知何时变成了原型的样子,方才那星光出现,带着天地威压,它一个九尾妖狐完全承受不住。恨不得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这赤月到底是谁?果然不愧是那位大人的人,居然如此的恐怖。

安小小对上来人的眼睛,寻风将人带进来,又缓缓退了下去。

“你来做什么?”安小小冷眼看着权谢。

她不能接受自己被背叛。

“来找你。”

安小小冷笑一声,“那封信是你写的?父亲那般相信你,你却将我的身世……”

如果不是他告诉皇上,还能有谁?

“我……”权谢皱起眉。

安小小在等他的解释,“什么?”

权谢沉默片刻,终究不知如何解释,从哪儿开口。那封信的确是自己写的,不知为何被皇上知道甚至是得到。因为那一封信,皇上才能彻底的定罪安家,将安家的人押入大牢。

他无从解释,因为眼下这一切,的确同自己有关。尽管他也没有想到,尽管他也只是想要提醒安丞。

安小小没能等来权谢的解释,只等来冗长的沉默,她心情陡然沉了下去,那本就脆弱不堪的信任在一瞬间崩溃。

尽管这其中还有诸多的问题破绽。

可眼下安小小没有办法理智去思考。

她恨不得冲过去质问权谢,却又在质问中止步,反而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为什么要逃开?是因为你觉得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是。”权谢道,还有其他的。但权谢怎么也想不太起来,就连自己和安小小吵架的内容,他也记不太清楚。

那些记忆仿佛上了锁。

迷迷蒙蒙的。

权谢:“我记不起来。”

“记不起来?”安小小觉得有些好笑。“你记得什么?”

权谢道:“我记得你。”

自从回到京都的一路上,他的记忆都在消散,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自己拼了命去想,才能想起来和安小小有关的事情,不是彻底的失忆,但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慢慢的忘记和安小小有关的事情,这种感觉无疑比直接失忆更加痛苦。

像是有人故意在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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