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蔡邕来到正厅中央的主席位坐下,由此可见,董卓对蔡邕也是极为欣赏。
“当!”钟声响起,提醒宾客赶紧入座,此时九十九席基本均已坐满。
丝竹声起,一队礼乐队步履轻盈且奏且吹,领先入来,然后散到两旁立定,继续奏乐。
在仆人的簇拥下,董卓昂然步入大厅,众人都站起身来,恭候他入席。
董卓坐定后,道:“众位请坐!”
众人高颂祝贺之辞后,才坐回席处,每桌均有婢仆为各人斟酒。
董卓显得神采飞扬,举杯高声道:“今天当真是大喜的日子,据探子来报,孙坚在返回江东之时被荆州刘表伏杀,哈哈,苍天有眼,为我大汉去掉一心腹大患干上一杯!”
众人一起欢呼,轰然畅饮,气氛热烈。只有张俊对孙坚的死讯感到惋惜,毕竟当日在军营有过一面之缘,张俊对孙坚的豪迈英雄气概印象颇深。
最高兴的自然是董媛,董媛曾被孙坚所擒,再加上那日放他们走之后的突施冷箭,董媛也误以为是孙坚指使的,所以对孙坚怀恨在心,现闻得死讯甚是开心,美目又偷瞟了张俊一眼,显是又想起了山洞里的那一幕。
张俊眼神与她相对,见她眼神中充满幽怨迷离,想起当日在山洞她也是对自己百般照顾,对她恼意稍减。
酒过三巡,众人喝酒吃菜,喧笑玩闹,不再像初时那般拘谨,酒真是个好东西,能瞬间点燃气氛。
这时退到大门两旁的乐师又起劲吹奏起来,众人都知道最为动人美妙的一刻要到来了,很多宾客在来之前都有听闻貂蝉夫人将会献舞祝寿的传言,来到之后见大厅正对着舞榭歌台,就知传言非假,能够亲眼目睹美人风采,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一群姿容俏丽,垂着燕尾形发髻,穿着呈半透明质轻料薄各式长褂的歌舞姬,翩翩若飞鸿地舞进歌台,载歌载舞。
貂蝉就是在这样万众瞩目之下出现在歌台,她肌肤胜雪,双眸似星,翩翩起舞,舞姿轻盈柔美,飘若仙子,教人神为之夺。
张俊偷看了一眼吕布的神情,见他呆呆地看着貂蝉,似乎魂魄早已飞到歌台与貂蝉共舞了,心下好笑,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张俊忽地感觉到也有一对目光正在灼灼注视着自己,此人就坐在董卓旁边,不是董媛又会是谁。张俊见她嘟着嘴满脸委屈的样子甚是可爱,说实话,对着这么一位美人真是很难令张俊恼怒于她,张俊气已消了一大半,对她报以微笑,算是原谅她了。
董媛见他微笑,白了他一眼后,也送他一个甜笑。正留心瞧着董媛的牛辅,看此二人竟在眉目传情,不由得妒火狂烧。
貂蝉舞罢在歌台上抚琴弹奏起来,弹的正是但愿人长久的曲子,她一边弹奏一边轻轻吟唱,歌声娓娓动听。
众人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歌曲,并且歌词意境与现场气氛极为吻合,正好今夜月色正佳,美景美人美曲融为一体,看者听者无不如痴如醉。
最为欣赏的莫过于蔡邕,对此曲赞不绝口,董媛哪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介绍张俊的机会,盈盈浅笑道:“蔡中郎可知此曲是何人所作?”
蔡邕笑道:“歌词潇洒飘逸,歌曲舒卷自如,情与景融,境与思偕,思想深刻而境界高逸,恕老朽愚钝,不知是哪位名家大作,还请小姐不吝告知,有机会老朽定要拜访!”
此语一出,不仅是董媛,连董卓都惊诧了,没想到大名士蔡邕竟对此曲如此推崇,董卓见自己女儿心花怒放,牛辅则黯然神伤,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张俊从董媛身边支开,不能让他再接近自己女儿。
董媛悠然笑道:“蔡中郎这次可猜错了,此曲作者并非名家,他乃我们府上的卫士长张俊。”
董媛的话让蔡邕大感讶异,好奇心大起,道:“太师府上果然藏龙卧虎,有机会定要认识认识。”
蔡邕此话正中董媛下怀,她急忙向张俊使眼色,示意他过来,张俊见董卓冷眼望他,而牛辅望他的眼神更是充满敌意,唯有董媛的眼神满是欢喜与倾慕,张俊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先向董卓、王允、蔡邕等依次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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