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众人又是一怔,在汉代,琴乐只限于士大夫阶层欣赏,几乎不对公众演出,而张俊居然说出无论身分高低贵贱均可欣赏,这一言论就像一石激起千层浪,又引发众人纷纷议论。

杨修发难道:“灵丰兄说无论身份高低贵贱均可欣赏,可琴乐就像阳春白雪,曲高和寡,普通老百姓懂得欣赏么?”

张俊不以为意,笑着答道:“所以这正是在下要求必须交纳一定钱财的目的,德祖兄想想看,若是不懂欣赏的人,会愿意掏银子来听演奏吗?”

杨修竟无言以对,众人均不自觉地点着头,深以为是。

蔡琰皱眉道:“公子所说的无论身份高低贵贱均可欣赏这一点文姬倒深表赞同,这也是文姬所愿,只是公子说的必须交纳钱财,文姬深感不妥,这恐有敛财之嫌。”

张俊暗忖道:“这蔡琰果然冰雪聪明,一眼便看出了我的真实意图。”

幸好张俊早就留有后招,他不急不慢地解释道:“没错,在下目的就是为了挣得银子,不但要挣得银子,还要赚得名声,小姐你试想想,一旦我们的演唱会举办成功,名利双收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可以大大提升琴师的社会地位。”

徐干恍然大悟道:“灵丰兄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演唱会能举办成功,那自然是名利双收,而且这名利可以极大提升琴师的地位,还可以鼓励更多的人投身这个职业。”

张俊点头称赞,他偷看了一眼蔡琰的表情,见她已经开始有些动容,继续说道:“没错,琴师伎人历来被视作士大夫贵族玩乐的工具,可以买卖,可以赠送,当伎人年老色衰时,往往会被抛弃。他们身负才华却要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在下就是要改变这个现状,让所有人都明白琴师是值得被尊重的。”

蔡琰“啊”一声叫了起来,她没想到张俊竟会有如此石破天惊的见解以及如此伟大的抱负,很多她敢想而不敢做的事,张俊全都可以付诸实践,并且见解独到,卓有远见,她发觉自己是越来越对此人感兴趣了。

张俊见蔡琰即将被说服,暗暗庆幸,蔡琰可以说是金字招牌,要是能说服她在演唱会上弹奏,那轰动效应是显而易见的,白花花的银子也是触手可得。

今晚张俊占尽上风,这使得他越发自信,说不定可得美人青睐,不仅可以赚得一笔钱财,还能一亲芳泽,他哪肯放过表现的机会,趁胜追击道:“能否改变琴师地位,开历史之先河,就在小姐一念之间。”

继而又旁征博引道:“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莽红尘,何处觅知音?青衫湿。”

这是女权思想先驱秋瑾所写的一首词,张俊把它吟诵出来,就是想唤起蔡琰内心的真实想法。

张俊念罢,众人均沉醉其中,他们已不再感到诧异,只要是从张俊嘴里说出的,就算再美妙的诗词,他们也觉得理所应当,因为,张大才子的形象已经深深根植在他们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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