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天黑后,家里的一老一小关紧门,也舍不得点油灯,踩着凳子,取下篮子偷偷享受自己的独食。
便将拌有老鼠药的麦麸吃了,老的吃的少,小的吃的多。刚开始是狗子,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狗子爷头晕恶心。
大家点灯一看,找出了原因!本来中毒不重的狗子爷被老妻骂了几句,以为孙子不行了。狗子可是他的心肝宝贝,他见大家都围着小孙子,便去墙角,又吃了些麦麸,想跟孙子一起去。
听明白了来龙去脉,沈流云将长裙在前面挽个疙瘩,撒腿就跑:“狗子叔,我先跑了。”
又嫌灯笼一晃一晃的碍事儿。索性将灯笼杆扔了,将灯笼口一皱,直接提在手上跑。
灯笼里面点的是很粗壮的那种蜡烛,她给上面撒了一些了料,可以保持好几个时辰。蜡烛上面有琉璃罩子,造型有点像马灯罩。灯笼罩用坚韧的藤条撑着,不会憋也不会烫着手。
狗子爹已经跑到没了力气,有气无力远远的跟在后面。
沈流云边跑边拿出解药。
现在就是抢时间。
古代农村老鼠实太多,对付老鼠的方法除了养猫之外,就是老鼠药了。但是毒性太强的药价格昂贵也容易伤人,所以一般的老鼠药虽然真的能毒死老鼠,但是过程有点漫长。很多都是老鼠中了毒难受,到处乱窜加快了药效,又过于劳累死的!还有很多是需要人帮忙的。
好在经过上次芳芳弟弟事件之后,她配了点解鼠毒的药,刚好带了。
一口气跑到狗子家,先弄了点儿皂角水,大概的帮着两人涮了肠子,将解毒药冲开灌了下去。
等狗子爹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爷孙两个都已经醒来。吐了几遍之后,喝了点小米粥,便睡着了。
狗子奶奶抓着她的手,非逼着儿子儿媳带着一群孙女给她磕头。
“奶奶,你受着吧!我可受不住,会折寿的!”
沈流云将狗子奶奶推在前面,抓起灯笼撒腿就跑!
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磕头!
又是一口气跑到山底,浑身出了一身汗!刚想喘口气,忽然听到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狼嚎声,心里害怕起来。
喊了声小黑。
小狗噌的一下窜到了前面,围着她拼命摇着尾巴,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一点。
通往山上的羊肠小道崎岖蜿蜒,不时有横出来的灌木枝挂住衣裙,踩上石子士块,好几次差点崴了脚。
刚才跑的出了身汗,现在感觉彻骨的山风拼命的往身上钻,即便是穿着厚棉衣外面还套着貂皮袄,都好像没穿衣服。手快冻麻木了,她松开灯笼口,直接将手塞进灯笼里取暖。
夜静得吓人!能听到寒风穿破衣服刺入骨髓的声音,更害怕了。她手脚并用,几乎是往上爬。可越害怕越心慌,脚底下好几次打滑。有一次甚至滑下了十几米才被横出来的树枝挡住。
她不是个胆小的人,平时一个人住在山角院子里,并不觉得害怕。
有时候,半夜还会去查看后院的的牲口。
可是却从来没有在大半夜一个人在山里行走。。
一时间心惊胆战心慌意乱,好在有小黑狗前后左右的窜腾,多多少少的给她壮了点胆。
也许是寒风嗖嗖声,也许是心理作用。沈流云总觉得身后好像跟了什么东西,渗得慌,忍不住想要回头,却不敢去看。常听老辈人说,每个走夜路的人肩头都有两盏灯,只要灯亮着,不干净的东西就不敢靠前。
便说:“小黑,走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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