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离没有说话,暗暗地打量着这个迎面走来的男子。

正如上官馨沁所说,男子看上去很年轻,的确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相貌称不上多么英俊,但却很耐看,一对剑眉斜插入鬓角,眼窝深陷,眸子深邃,鼻直口方,有一种让人沦陷的气质。

他的发色是很少见的银色,随意的垂散在脑后,宛如一卷倒挂的银色瀑布,男人身姿挺拔,走起路来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是踩着奇妙的鼓点,每走一步气势就强盛一分。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距离上官馨沁三尺的位置,看也不曾看一旁的风尘离一眼,只微微躬身,朝着郡主行礼道:“轻敌参见公主殿下,让殿下久等了,末将难辞其咎,还请公主责罚。”

这番话说得不可谓不谦卑,但上官馨沁依然面色如常,只摆了摆手,平淡的说道:“责罚就不必了,麻烦莫将军不远万里来这里接我,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莫轻敌连忙摇头,笑着道:“区区十几万里的路程而已,中途还有不少的传送阵法,借助它们,末将倒是并未耽误多少时间就赶过来了。”

上官馨沁点点头,抬起头瞥了一眼半空中那密密麻麻的翼龙军,有些无语的说道:“传信的时候我不是说过暂时安全吗,你何苦带着么多翼龙军过来接我,这可是咱们西夏的顶端战力,平日里尽量少去抛头露面,雪藏起来的武器才是最锋利的。”

“殿下教训的是。”莫轻敌点点头,旋即话锋一转,轻声道:“所以为了不白跑一趟,我已经命部分将士前往距离此地不远的战场了,让他们放开手脚尽情厮杀一番,沐浴敌人的血,磨砺自己的枪。”

上官馨沁闻言一愣,接着面色一变,斥责道:“莫将军,你这是何意,你怎么能随意出兵,父王不知道这事儿吧?”

莫轻敌脸上仍旧没有太大的波动,他温柔的笑了笑,柔声说道:“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很快陛下就会知道了,我想他会很支持我做的这个决定。”

上官馨沁闻言心中怒火蹭蹭往上窜,她瞥了一旁默不作声的风尘离一眼,发现后者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她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口中还是斥道:“岂有此理,你当战争是儿戏不成,没有父王的命令,你怎敢随意出兵。”

莫轻敌凝视着上官馨沁的眸子,心中首次出现了疑惑,他说道:“殿下,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道理自古以来颠扑不破,我来的时候刚巧得知有东夏的人马在不远处,于是才派一些部下前去围剿,这么做很正常吧,若是换了别的将军,我相信他们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决断。”

“蚊子再小也是肉,虽然驻扎在边疆地带的八成儿是山野村夫之流充当的兵将,但能杀光他们,对于东夏而言多少也是一种损失啊。”

“你也知道那些人只是平民,他们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上官馨沁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然而她越是这样,莫轻敌脸上的笑意就越来越少,他身子前倾,凝视着她的眸子说道:“错了殿下,他们不是平民,对我而言,西夏的子民才称得上是民,至于东夏人,只是一群待宰的牲畜而已,您的怜悯何等高贵,千万不要施舍给那样一群猪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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