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看婶婶一眼,咚咚咚地踏着高跟鞋,仰着头走了过去,怎么看都像一只趾高气昂的黑天鹅。
想都不用想,我就知道婶婶在我的背后会用什么样蔑视的眼神看着我。所以我没有回头,我有我的骄傲,有我被人践踏了千万次,依然顽强挣扎着存在的自尊心。我害怕我一回头,就忍不住彻底崩溃了。
我昂着头,跟在阿三的身后,往那间包房走去。那是间上好的包房,算夜场里头一间。
一路上,捧着托盘的服务生来来往往。他们看向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木然,仿佛我就不存在一样。也是,像我这样的女人,他们见得多了。说什么只陪酒不出台,其实到了最后,结局还不是一样。
挺直脊背,挺起胸膛,我不断告诫着自己这个字,脸上带着勉强的职业性的微笑,踏着厘米的高跟鞋跟在阿三背后。
终于,我们走到了那间包房的门口。阿三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我,我微微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抬起手起手,敲响了门。
过了好久,门内才传来,懒洋洋却透着寒意的声音让我进去,我的心却随着着声音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打开门进去之前,我的眼角瞥见了阿三的眼里似乎有一丝不忍。心内一阵冷嘲热讽,夜场里的保镖竟然会同情小姐?这一定是我的错觉吧。
进门之后,转过玄关。镜少穿着宽大的浴袍,陷在沙发里,似乎一身的疲惫。
我用目光觑到他的身上,微微抬了抬头,当我想到他是我的金主的时候,一股屈辱的感觉上了我的头,我抿了抿嘴。
他坐在那边看着我,翘着二郎腿,小腿一摇一摆,右手拈着一杯红酒,脸色黝红,头发带着湿漉漉的雾气。看来刚才没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把自己给清洁了一下。
我苦笑了一下,和他打招呼:“镜少。”
“你先去洗一洗。”镜少好像很随便地说了一句很正常的话,但在我听来,屈辱感却更甚了。
是的,我必须洗一洗,把自己洗干净了,才有去侍奉金主的资格。一边担着脏的名义,却一边又万千的男人向身上扑,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我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卫生间。这个卫生间非常地大,光是浴池就有三米宽,看来是给来这儿的客人洗鸳鸯浴用的。
只可惜,镜少似乎并没有这种情调,或者说,他并不想在我的身上用这种情调。
我踏进浴池,用淋浴冲刷自己的身体,水在我的头上顺流而下,一起留下的还有我的泪水。自从入了这一行,从最初的害羞胆怯已经慢慢游刃有余,我却始终守着我的底线,可是今天,我就要失去我的清白之身了。
我的心里像是刀子在搅动,阵阵的热水下,我的身体
却止不住的发寒。在水流的掩护下,我压抑着声音抽噎,怎么都止不住。即使到了今天这一步,也是我自己选的,不是吗?我真是个不知羞耻的“贱人”。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镜少冷冰冰的声音:“洗干净没有?”
这种冷冰冰的语调与冷冰冰的内容,无一不在提醒着我,我今晚是出来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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