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让舒窈赞叹的是,从她现在站的门口到通往圆桌的一路都是繁茂的洋绣球,因为正是花季枝繁叶茂,绿意盎然,中间点缀着深深浅浅的紫色花球。圆桌的另一头是一个一面靠在墙上的半圆形石材鱼缸,整个花园沿着围墙是一排已经有些年头的白兰树和桂花树,交错分布着,而此刻她站在的屋檐下也均匀挂着几盆米兰和绿萝,怪不得花香四溢,这里真是太美了。

一个高挑的女人站在鱼缸那儿,听到声音也没说回头看看,舒窈不知道她是谁,虽觉得怪异也不好多问,只艳羡地问岑妈妈,“阿姨,你这里是不是参加过去年的益城最美阳台大赛啊?”

“哪有啊?我当时想参加的,可是电视台的人说我这个不是阳台,是屋顶花园,不符合参赛条件,没让我参加呢。”

岑妈妈不无遗憾地边说边让舒窈坐,这时一声嗤笑传来,是那个背对着他们的女人发出的。舒窈没理会,只是遗憾地表示如果有最美屋顶花园大赛,这里肯定可以获奖。

“是吗?小嘴还挺甜,就是脑子不怎么好。”那个始终背对着人的女人终于转过头来,舒窈见她四十来岁,五官和岑妈妈有几分相似,顿时明白这应该是岑妈妈的姐妹,看样子应该是妹妹。

按说作为晚辈她应该立刻站起身来打招呼,可是舒窈又不是傻瓜,人家从她一进门就各种阴阳怪气,现在还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就是泥人也有三分气性,也就坐着没动。

这时候岑磊打完电话来到了凉亭刚想坐下又看到了那个女人就笑着同她打招呼:“小姨,快过来坐啊,我给你们介绍。”

舒窈盯着岑磊小姨似笑非笑的脸看了几秒,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岑小姨等岑妈妈又叫了她一次才慢腾腾地走过来,一走到石凳就立刻坐下,也不看舒窈一眼,故意夸张地说今天的菜好丰富。

“小姨,这是我女朋友舒窈,窈窈这是我小姨周文芳。”

舒窈刚想问声好,岑爸爸端着豆瓣鱼上来了,“来来,这可是我的拿手菜,快尝尝。”

这一打断,舒窈也没问好,周文芳也没说话,在岑磊父母和岑磊的招呼下,一顿饭吃得还算不错。只是中途岑磊接了两个电话,看起来是公司有点事。舒窈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只要岑磊在,周文芳就不动声色,自己吃自己的饭,可只要岑磊离开,她马上就会用挑剔的眼光盯着舒窈看。

这让舒窈很不舒服,但是岑磊爸妈对她的态度挺好的,让她也不好说什么。就在这样怪异的气氛之下舒窈终于吃完了人生中第一次见家长的这顿饭。饭后舒窈要帮岑妈妈洗碗,岑妈妈当然不能同意,只让舒窈在花园坐坐,或是去楼下看电视。

岑磊又接到了电话,这次通话的时间比较长,舒窈就提议想去看看岑磊的房间,那可是他学生时代的样子啊,好想看看。

岑爸爸带着舒窈下楼,期间问了问舒窈的工作,当然岑磊在此之前已经告诉过他们舒窈是电视台记者。

“记者是很伟大很辛苦的工作,小舒你挺了不起啊。”

面对岑爸爸的赞美,舒窈还没来得及表示谦虚就被周文芳抢了白,“现在的记者哪儿有热闹往哪儿钻,收钱就能给你打广告,有什么好辛苦的?”

“你这是什么话?记者是替广大民众前往事件的发生地,采访事件的当事人,将事件的真相公诸与众的使者,而且大多数记者都是无私正义的,当然伟大。”

岑爸爸的义正言辞让舒窈对他好感倍增,同时在心里纳闷这个周文芳在岑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看岑妈妈对她好像挺无奈,岑爸爸若不是因为这句话,对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态度。就是岑磊吃饭时插科打诨还不忘捧着她有些让人疑惑。

在去往岑磊房间之前,路过了一间挺方正的向阳房,舒窈往里看了一眼,就被桌上的棋盘吸引了,“呀,这是您的书房?”

“呵呵,全家共用,以前没事就和岑磊下下棋,现在他基本没时间都是我自己下。”岑爸爸见舒窈盯着那棋盘看,料想她会下棋。

“您还写书法?这是瘦金体?”

舒窈见书桌上摊开的宣纸上写着几个字,看了一眼就说出这是瘦金体,岑爸爸顿时眼前一亮,“行家啊,看来小舒也喜欢书法?”

舒窈看了眼杵在门口脸色难看的周文芳笑笑,“说实话,小时候不喜欢。捏着生鸡蛋练字,一不小心蛋破了,手也脏,纸也脏。不明白我姥爷为什么非要这样浪费鸡蛋,煮熟了让我吃掉不好吗?可是越长大越知道练习书法真是让人受益匪浅,不说一手漂亮的字能让人眼前一亮,就说字如其人,能沉下心来写好一篇字那绝对是对人心性最好的磨练。我们中国人做事讲究循序渐进,而书法能培养恬静的性格,于为人处世有很大的裨益。”

“小舒相当不错啊。”岑爸爸心里对舒窈很满意,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找女朋友则已,一找绝对是找个最好的。

“说得这么好,不如写两个字让我们开开眼?”

周文芳在舒窈长篇大论的时候已经走进了书房,她倒想看看这个胖丫头是不是只会耍花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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