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霓还在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四喜张了张嘴,觉得自己要帮自家姑娘说两句。

谁知她才一张嘴,就被楚芳菲冷冷地扫了过来。

楚芳菲看着她,眼神冰冷:“你也出去。”

四喜小心翼翼地看了楚玉霓一眼,忧心忡忡地退了出去。

大殿里头就剩下了她们姐妹俩。

楚芳菲才问了一句:“兄长亲口说要杀了你?”

楚玉霓愣了愣,不可置信地放下了捂着脸的手,反问了一句:“姐姐早就知道,兄长杀了父亲?”

楚芳菲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袖,冷冷地看着她问了一句:“你以为楚家的荣耀是如何得来的?”

“姐姐不是说,楚家的荣耀是兄长在战场上厮杀来的,是姐姐在后宫中如履薄冰得来的吗?怎么?原来兄长和姐姐都是卖父求荣吗?”楚玉霓说的毫不客气。

“卖父求荣?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楚芳菲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到底忍不住走到她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阿霓,你是真的不知道父亲从前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吗?父亲要做乱臣贼子,这不是将我们都往火坑里推吗?兄长不是弑父夺权,兄长是为了自保,是为了咱们两个呀。你却觉得兄长杀了父亲,就是没有良心不忠不义不孝之徒?你这是伤了兄长的心啊。”

楚玉霓震惊地看着楚芳菲,许久都没有吭声。

楚芳菲冷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脸:“你到现在都这么单纯,是不是我们把你保护的太好了?这个世上,哪有人能够一直单纯无忧的长大呢?如今你知道了这些事情倒也好,省的我还得想着如何才能够让你永远都不知道的。兄长也真是的,本就不可能瞒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能够妄想能够瞒你一辈子呢?这件事情是季子正告诉你的吧?怎么,被自己爱上的男人三言两语几句话就说的可以与家里人离了心了?你姓楚,以为嫁了季子正,成了季家妇,就能够跟楚家割裂了?阿霓,没有了楚家,你算个什么东西?”

楚玉霓依旧沉默。

楚芳菲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往后不必到我这里来哭鼻子,我与兄长不是你能离间的。虽然我现在还是不大明白,你来找我告状到底是存了几分试探的意思,但我可以告诉你,回去告诉季子正,我楚芳菲如何做人不需要他来教。还有你也是,不要被男人三言两语的甜言蜜语就迷了心智,便是如今你姐姐我也不会被陛下的甜言蜜语所骗,你一个侯府夫人还能被男人耍成这幅模样,简直丢尽了楚家的脸。”

楚玉霓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了一句:“可兄长爱的人是江南白氏,难保陛下……”

“白若薇的事情,陛下早就知道,当初既然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后自然也能。还是那句话,少管这些事情,你要做的,是笼络好庞先生,帮我诞下龙嗣,早些生下忠远侯府的世子。”楚芳菲叮嘱。

楚玉霓咬了咬唇,点头应道:“阿霓明白了。”

“我知道,白若薇性子不好,惯会在兄长面前做戏,你往后离她远些就是了,何必跟她计较?”楚芳菲瞧着楚玉霓情绪不高,忍不住又劝了起来,“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这个世道,谁不委屈?京城多少名门贵女都羡慕你还羡慕不来,你若是委屈的在我这里哭鼻子,那旁人岂不是该一条白绫绞了自己拉倒?”

楚芳菲一边说着一边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亲自绞了帕子来给她擦脸。

默了一会儿,楚芳菲叹气:“外头又乱了,陛下怕是又要派兄长出征了,你听话一些,不要给兄长添麻烦。若没有了将军府做帮衬,你我的日子才是真正的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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