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萧瞳眸微红,定定地看着孤北浔,不发一言。

白皙玉指成拳,握得死紧。

她压根未察觉,心中情绪翻滚得厉害,一时激动,导致无意识之下,蜷缩起来的膝盖骨缓缓地溢出了血迹。

本以为,她可以很好的放下了,可以做到心如磐石,没想到,在此时看来,竟是这么地不堪一击。

原来,当尘封心底的坚冰猝不及防地被敲碎,还是可以轻而易举伤到她的。

她,还是高估自己了。

膝盖上的痛,她根本感受不到。

慕容竹黎花费了大半夜的时间给她处理好的伤口又一次挣裂开来。

“牧九萧,本王可是给过你暗示的,当初你用来对付本王的那些聪明狡猾的手段哪里去了,本王能知道你的身份,自然是有自己的办法,而你,是傻得可以。”

孤北浔眸色复杂,深邃如潭,对着牧九萧无可奈何地解释道。

“孤北浔,你当我还是当初那个蠢得会去相信一个陌生人的小女孩吗?”牧九萧眸色陡然冷沉,声音寒凉如水,怒声道。

这句话,分明是刻意去撇开关系了。

刹那间,马车里的温度,冷冽如深秋冷风,冬夜寒冰。

生平第一次,没能绷住情绪,怒意外放,心中有一团火,以迅雷之势越灼越旺。

他不告而别,如今却突然出现。

若是在他离开后一年里能够回来跟她认真解释,她或许会信。

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是抱有希望的。

可是,谁会知道,她一个人,不知多少次,孤寂地出现在玄冰潭下的密道里。

一开始,她什么都不做,仅仅是睁着眼睛,蹲在他们一同练功的地方,一待就是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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