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宇靠近忘川的时候,忘川中依旧那么热闹。
“看,是小妮子的老相好来了!”
“哎呦,这小子怎么越长越好看了?真的是羡煞老夫了!”
“你羡慕个什么劲?又不是你娶他!”
“我可以娶他啊!”
……
这个声音一出,整个忘川河都寂静一片,之后,有人迟疑地问道:“刚刚是不是有人说要娶了那小子?”
“好像是……”
“是谁?勇士啊!”
钟乐宇站定在忘川河边,听着他们的讨论,黑着一张脸道:“胆子确实很大。”
忘川河中,无人敢应答。
就连以前带头调戏钟乐宇的那几个大佬也不再出声。
“最近忘川里,少了多少声音?”钟乐宇问道。
“一个都不少。”孟婆在他身后回答道。
“那就好。”钟乐宇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就走。
孟婆站在原地看着钟乐宇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又深深地怀疑起自己当初决策的对错。
“小妮子,这是忘川有人溜出去了?”
“能从忘川走出来的,又怎么会在当初被他扔进忘川里?”孟婆说道。
众人一黙。
“怕就怕出去的,不是忘川的任何一个。”
孟婆的声音被鬼宗的风吹散,但是听完这句话,忘川中的所有鬼魂都打了个寒颤,好似想起了某些不太好的回忆。
忘川之所以能够困住恶鬼,并且消化恶鬼,并不是因为忘川水有那什么净化的功效。
而是因为忘川河的河水中藏着的怨气,恶意比所有恶鬼身上的都要浓重。
而这些怨气和恶意,全部都来自于一个人。
天懿将其扔进忘川,将他镇压在忘川之下,久而久之,他便与忘川河水融合,成为了新的忘川河。
鬼宗形成之初的忘川河水如同黄泉一般清澈,放在外头也是一个旅游胜地。
而这河水是从那人融入忘川后才开始变成黑色的,后来那一个个怨灵全部都被投入忘川河之中,这让忘川的颜色不仅没有褪色,反而越发的浓黑。
关于忘川的传说,从来都没有流传下来过,也只有身处于忘川河中的怨灵,以及鬼宗为数不多的老人才知道。
而孟婆和阎王就是为数不多的几人。
回到家中的钟乐宇虽说心情沉重,但是面上却半点不显。
施甸办他们只当钟乐宇是去解决隔壁的事情了。
他们也不知道墙面上的那些鬼魂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只知道,再回头望过去的时候,墙面已经恢复如初了。
“狗哥,战况如何?”施甸办兴冲冲地拽住进门来的钟乐宇,迫不及待地问道。
钟乐宇指了指那墙面道:“看见了?”
“嗯,狗哥,你竟然这么厉害的吗?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施甸办的彩虹屁终于开始吹起来了,“简直帅爆了,狗哥,你也太了!”
钟乐宇无奈地道:“你没发现的事情多了去了,缺这一件有什么差别?”
“但是话不可以这么说啊,狗哥你想啊,你以前就是学习好,智商高,游戏六,人长得帅,现在你看看,又新加了一条,狗哥你现在可是能打一整面墙鬼的人啊,说出去不得吓死他们?”
施甸办骄傲地扬起了下巴,钟乐宇一拍施甸办的后脑勺道:“你今天的话特别的多,你是作业做完了,还是能够报送大了?”
“狗哥,您息怒,您坐。”施甸办搬过一张凳子,把钟乐宇往凳子上一摁,立马就撒开腿飞奔向房间。
“嘭”地一声,房间门被狠狠地关上,钟乐宇甚至还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怎么样?”仲倚关切地问道。
天玄也凑上前来,“钟哥,有没有受伤,刚刚那些到底是什么,你刚刚说以前妖都也有……”
“妖都的那个和这个也还是有些差别的。”钟乐宇解释道,“妖都的那面墙底下全是自愿殉葬的妖,他们在死后魂魄不会散去,而是停留在那面墙上,得以永恒。”
“自愿殉葬的妖是要与那面墙签订条约的,所以墙会一直将他们锁在自己的身上,但是殉葬的人多了,墙自然就开始不堪重负,甚至是出现了裂缝。”
“我以前去过一趟妖都,看那墙裂了,顺便就把整面墙上的鬼魂全部都祭天了。”
钟乐宇说话时语气淡淡,可停在仲倚和天玄的耳朵里却是格外地震惊。
那面墙既然有能让人永生的能力,那肯定是有着什么不凡之处,怎么被钟乐宇说的好像就是一面普通的墙一般?
“那那座墙后来怎么样了?”天玄问道。
关于妖都这面墙的记忆天玄有,但是并不多。
钟乐宇轻描淡写地说道:“被推到了,这座墙留着会害人,还不如就这么直接推倒算了。”
说完这些,钟乐宇就起身不再多言,看了看时间,钟乐宇自觉钻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钟乐宇看看家里面有的菜,心下大松了一口气,今天终于特么的没有鸡肉了。
实在是太补了,就连钟乐宇都有些遭受不住。
……
仲倚和天玄都知道钟乐宇是不愿意多提起那面墙,所以才会将整件事情都描述得那么风淡云轻。
天玄才不会相信钟乐宇刚刚说的鬼话。
施甸办把房门反锁了,天玄也懒得去敲,就坐在院子里开始帮忙拍蚊子。
看着每天都会被蚊子骚扰的钟建明和乐芳芳,天玄在想将蚊子这种生物赶尽杀绝的可行性。
当然,这个想法一点都不现实。
天玄想了想后便围着房子外墙走了一圈,设下了一道结界,能够彻底拦住苍蝇和蚊子这两种讨人厌的生物。
顺便加了些驱鬼的东西在里头,整个法阵便变得牢不可破起来。
天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红线,红线的一头绑着一个铜铃铛,在另一头则绑着一枚铜线。
天玄拨动了一下铃铛,铃铛并没有发出任何响动,可是天玄还是捂了耳朵。
看着这根红线,天玄毫不犹豫地将其连接在大门的两侧。
只要有人走过,那个铃铛就会发出一定的音频,让天玄听见。
将事情办妥当之后,那根红线连带着铃铛和铜钱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就好像门口并没有任何东西一般。
天玄布置好一切之后拍了拍手,掸了掸手上的灰尘。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一只白狐狸毫无减速地冲向了那根红绳。
洛子柒前爪被红线一挡,后爪也跟着撞在了前爪上,整只狐狸全都飞了出去,稳妥地落在了院子的场地上。
发出一声巨响,钟乐宇连手中的菜刀都没有放下,就连施甸办都探出头来。
天玄双手捂脸,从指缝中偷偷看了一眼洛子柒,看见洛子柒被摔得那么惨,又不忍心再看了。
钟乐宇拎着手中的菜刀,脑袋上的青筋直跳,钟乐宇觉得脑壳特别的疼。
钟乐宇也不知道出于何居心,拿着菜刀就往洛子柒的面前都。
洛子柒就看着手中拿着菜刀的钟乐宇就这么蹲在自己的面前。
洛子柒疯狂挣扎想要逃离这篇苦海,可大概是上天去上了个厕所或者开了个小差,并没有瞒足洛子柒的这个要求。
钟乐宇一把拎起洛子柒的后颈,就这么拎进了厨房。
仲倚劝解道:“小宇,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没事,我知道的,我不会动刀子的。”钟乐宇一边说着,步子却一点都没有慢下来。
仲倚想要拦,可是看着钟乐宇的脸色,压根就不敢拦。
洛子柒被钟乐宇提在手间,最终发出“嘤嘤嘤”的声响,别的没有再多了。
“不会出狐命吧?”天玄咽了口口水说道,说起来他真的有点怕钟乐宇一个暴躁就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钟乐宇一进厨房,就把门给无情地关上了,天玄和仲倚是越看越觉得慌神。
“我刚刚看钟哥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肯定是之前在收拾那些鬼魂的时候碰壁了,现在洛子柒就这么迎面撞上来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啊!”
施甸办也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怎么了这是?”
施甸办的询问,天玄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向其说明了。
听罢,施甸办拿宛若看智障的眼神看向两个人,“放心吧,狗哥才不会做出那么冲动不理智的事情。”
施甸办话音刚落,几人就听见从厨房里传出一声声哀嚎。
施甸办没想到打脸竟然来得那么快,就光从洛子柒的嚎叫中来看,厨房的里的战况是十分得激烈啊,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只听在嚎叫之后,厨房里突然之间就没了动静。
过了约莫五分钟,钟乐宇才从厨房里走出来。
他的双手上还有水珠低落,一看便知他这是刚刚洗了手。
众人又联想到刚刚的那声嚎叫,整齐划一地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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