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听着瞎老五回来禀告已经将消息带到,陈楚山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随即靠在椅子上喝起了热茶,翻看起那本不知道已经看过多少遍的书。

见似乎有事发生,邢超好奇的打听了一番,却又觉得疑惑。

“遇刺了又向莫家通信,老爷这是想揪出凶手?”

“我估摸着也是,但是揪出凶手也得查案啊,我看咱老爷好像没那个意思。”

瞎老五说着,低着头偷偷瞄了一眼正拿着书打瞌睡的陈楚山。

恰好这时叶祁走了过来,见二人在聊天便插了一句嘴。

“你们在聊什么呢?”

可碍于他曾经的身份,大家多少都有些不太待见他,只有邢超愿意和他搭两句话。

“哦,老爷想抓凶手,刚刚派老五去给莫家通信让他们小心。”

叶祁虽然平日里经常和莫有以及柳江喝花酒,但毕竟是大家出身,脑子也不笨。

他这又忽然想起昨夜陈曾经来看过自己,并提点道,

“有些事可说可不说,你若说了,不一定能活,若是不说,也不一定会死。”

开始叶祁还未转过来,现在听邢超这么一讲,他的话里似乎还有别的含义。

叶祁转头看着正在座位上打着瞌睡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内心多少有些不屑。

“除了会点邪术,手段也不见得有多高明,真不知道老头子怎么想的!”

叶祁内心正暗骂着,却突然听见衙门门口有人叫骂。

“狗官,混蛋,狗官,混蛋,你害死了我爷爷,狗官......”

那声音听起来年岁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公堂内却显得无比清楚。

邢超听见动静,立刻走出去查看,只见一小孩站在门口,浑身脏兮兮的像是个乞丐。

正准备抬手驱赶,却不想一粒石子就砸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诶,你是哪家的混小子,敢来这捣乱。”

见砸中了人,那小孩也是立刻转身就跑。

邢超正欲追出去,却被陈楚山喊住了。

陈楚山其实根本就没有睡着,他只是闭着眼睛在想,杜旭有没有胆量做自己交代他的事情。

若是按照自己说的一步一步来才好,若是出了岔子......

陈楚山没有再想,而是看了看原本度七经常躺着的位置,此时那里空空荡荡,人也不知道去了那里。

刚刚那小孩喊的,陈楚山听得清清楚楚。

将邢超喊回来以后,陈楚山命他去查查清楚。

既然人家都闹到门上来了,身为县令肯定不能坐视不管,只是陈楚山如何也想不起自己何时对平民百姓出过手。

到了下午时分,邢超带着叶祁和两名衙役回来了。

原来是哪天柳德行给自己送礼的时候,家仆蛮横,当街踩死了一个人。

听罢,陈楚山眼珠子一转,“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此动作被叶祁看在眼里,料想是柳家又多送了些钱财,所以得知是柳家干的后也就选择了事,内心对陈楚山更为的不屑。

“也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罢了,只不过他是只为自己的利!”

晚上的时候,衙门内寂静无声。

陈楚山躺在床上还未入眠,不过多时,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人。

正是度七。

“都做好了?”

陈楚山躺在床上,两眼空洞地望着房间内黑黝黝的穹顶。

“嗯!”度七站在门边,微微点了点头。

“你再辛苦一下,去柳家帮我杀一个人,是个奴仆。记得让他死的干净点,别坏了事!”

度七没有多问,正如来时一样,化作一阵风悄无声息地走了。

陈楚山叹了一口气,实在睡不着,索性起身推门走出了院子,望着北方那一轮明月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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