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川河,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水。”范雎发笑,接过茶水呷了一口,随即放下。
“可相爷,我都见您在这儿坐了好几天了,每天不是进宫就是盯着这张歪歪斜斜的线路看,您到底在看什么?”
“歪歪斜斜的线路?”他有些困惑,嘴里重复了一句,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小锁指的是地图上的河流、山脉等蜿蜒起伏的地形。
“别小看这些线路,等我理清了思路,它们就能派上大用场。”
小锁不懂这些,也不知道范雎所说的大用场是指的什么,但见他又专注于这幅地图,小锁便不好再打扰,默默退出去了。
范雎又在书房坐了一天,加上今天,他已经被这个问题困扰三天了。
怎样才能打通巴蜀和秦国本土的联系,从而能让巴蜀的粮草源源不断地运到秦国以资军用。
想不通,想不通。
既然被理论问题所阻碍,那就去实践。
所以,他放下地图,拐着腿进宫去找嬴稷请假了。
“若派旁人去如何,丞相非要亲自去?”嬴稷听完范雎的来意后,心下不免有些吃惊。
“王上,修建栈道一事是秦国之百年计,并非单单为了做好攻赵的准备,所以马虎不得,臣想自己去看看。”
“武信君与司马错将军伐蜀之时所用的是谷道,运粮是否能借此道?”
“臣说不好,所以还是想去实地考察一番后再给王上答复。”
既如此,嬴稷便不好再说什么了,他点了点头。
“丞相准备带多少人?何时启程?”
“臣之意,带几个水工和匠人一同去就行,不需要太大的规模。至于时间,大概就在这三两天吧。”
“可以不带太多人,但是安全问题一定要保证。”
“诺。”
回去后,范雎将自己的行程安排告诉了小锁。
“过几天这府里上上下下就都交给你了,遇事自己拿主意就行,不用等我回来处理。”
“您要去多久?”
“不知道,总归要把没想明白的问题想明白了再回来。”
“那这么长时间,您身边不能没有人侍候着,我要和您一起去。”
范雎乐了,他看着小锁发笑。
“那你会骑马么?”
“您不坐马车吗?那么远的路,您的腿能受得了吗?”
小锁焦急地发问,表露出的担忧让范雎有些愣住了。
他的腿一直有毛病,这是那年被魏齐毒打落下的病根,不能长时间步行,否则病状就会复发,疼痛难忍。
“坐马车太耽误时间,又不是去旅游,自然是赶路要紧。而且去巴蜀的路凶险无比,根本坐不了马车。至于我的腿,没啥事,撑得住。”
“所以您不想带我去是吗?”
“不是不想,是不方便。就算能带你去,那府里怎么办?而且你不会骑马。”
很多条推脱的理由,可小锁只听到了最后四个字:不会骑马。
她不再说话,范雎以为她是死心了,可并不然。
如果就这么容易放弃,那她就不是小锁,也不是范雎认识的那位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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