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由范雎带领的小组考察团骑着马上路了。

对于小锁的随行,没有人有异议,不会有也不敢有。

府里的人表示司空见惯,其实这早已经超出了偏爱该有的范围,而是无限度的纵容。

局外人只能用爱情来解释这件事,可只有真实经历的二人,或者说只有范雎自己才知道这之中的复杂性。

直截了当地说,他只是想养鱼,而不再想吃鱼。

这样的人有伪善的一面,也有真挚的一面。他给了鱼生命,但是限制了它的自由。既不吃,又不放生,反而让鱼儿对长期的生存环境产生依恋之情,包括它的主人。

感情从来没有固定之答案和套路,因为它正是复杂人性的体现。

总之范雎带着小锁去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考察小组只有八人,除了范雎和小锁外,有两个匠人加上一个水工,还有三个高级保镖,负责保护五人的安全。

出来以后小锁才知道为什么范雎说带着她不方便。

马队走得并不算快,如果快马赶路不停歇,一天大约能走90公里,而他们走走停停,大概只走了60公里。

这已经很不错了,因为再提速的话,范雎的腿受不了了。

走得慢,干脆就顺便看看沿途的美丽风光好了。

“大人,您看,这里的风景真不错。”并肩骑行的马上,小锁指给范雎看。

“嗯,确实好看,美景配佳人,我都快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他揶揄了句,回头看了看后面被甩开老远的几个人。

要赶肯定是赶得上的,但是水工李冰说让给丞相留些私人空间,咱们几个在后面默默跟着就行,就别当电灯泡了。

……还挺会来事的是吧。

“您如果不带我来,可能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出来逛逛了。”

“你这是让本相以公谋私啊,也着实为难透了,回咸阳王上指不定怎么挖苦我呢。”范雎轻笑一声,手握着缰绳不紧不慢地走着。

“王上也会开玩笑吗?”

这问题说幼稚也幼稚,但也谈不上幼稚。笑着的范雎缩了缩眼,觉得这问题实在好笑。

“你还不如直接问,王上也是人吗?”

这里没有旁人,他肆无忌惮地开起了玩笑。

“大人您怎么能这么说,这不是以下犯上嘛。”小锁有些惊恐,压低声音提醒范雎。

“那你范小锁在丞相面前不也总是以下犯上么。”

范雎的一句反问让小锁无疑应答,等等,他叫自己什么,范,小锁?

啥时候又改的名?咋还直接赐姓呢?那你现在叫张禄啊,要改姓也该改姓张啊。

“您刚才叫我什么?”她怕自己是听错了,又问范雎一遍。

“小锁啊。”

“不对,不是这样叫的。”

“……”

本就是乘兴的一句话,无心之失,范雎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他无奈地摇头一笑,扬着马鞭奔了出去。

“你能追上本相,本相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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