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奶酪和面包。”

“我想要一些。”

“这就去给你拿。”

身体得到了能量的补充,苏童看上去神色比刚才那会要好多了。脸色也因此慢慢红润了起来,嘴唇的那种灰白色也正在褪去。目光楚楚,帅气逼人,让人见了不免得心里要发慌。

他早已从那张毡毯子上爬了起来,坐在一张已经少了靠背的柏木椅子上。他开始环视这里,是木头小屋,房间很小,三四个人如果在一起生活,也只能挤在一块儿过。屋内一片奶香,也有一股牛羊身上特有的臊味。他不习惯这里的味道,想出去走走,去草原上仰望蓝天。释放在内心里压抑已久的情绪。不动还好,一动,麻木的腿瞬间苏醒了,使他疼痛的不能站起来。那块染毒的肉影响了整只腿,全部都肿胀了。黑黑的,油光发亮,似乎已经废掉了。

海力梅一直没有离开过,本来有很多的事情做,即使如此也没有离开过苏童的视线。他要什么东西,她就去拿。有什么话要问,她马上回答。她把他看成一个严重的病人,一个需要特殊照顾的病人。而自己就是那个照顾病人的人。她受了父母的影响,把乐于助人和帮助别人当成了首要的事情。能理解一个病人的心情,知道那种疼痛是几乎要人命的。她一面细心看护,一面安慰,把他当成小孩哄,而她就像是小孩的母亲。

她天真烂漫,心里单纯,有善良和美德。直到她父亲回来时,她把这儿的一切交了出去,自己又躲起来害羞。她每天的工作就是牧牛或者看羊群,也是她生活的全部。海力布已经老了,他原来是一个猎人,有一套极准的枪术,换句话说叫百步穿杨。他们原本在嘎啦山的北面居住,那一年大雪崩,他的儿子死了,连尸体也没找到。那个地方环境恶劣,使人伤心,才搬到了这儿。四十多岁才生下海力梅,并教会这个美丽的女儿要学会深居简出,以善良和勤劳为人生的准则和基础。妻子是藏民,在小镇上卖织布,他经常去那儿帮忙。海力梅在孤独方面已经习惯了,这是件好事,是她的父亲锻炼她学习独立,并把那套本领也教会了她。

他们家里头有把精致的猎枪,是祖上留下来的。现在,按颁布的规定,海力布已经不常打猎了。但猎枪还保管着,这地方偏僻,又连着一片森林。有熊出没,偶尔也会出现狼群。他办了持枪证,是为了保卫自己,保护家人,保卫这片美丽的草原,和他的家。

在医术上也同样很精湛,尤其对毒学方面有过较劲的研究。他曾经是个出色的猎人,最有效的防守是要学会自医。经常在外打猎,在那些丛林里行走,像遇见毒蛇猛兽是常发生的事,实践与研究再相结合,慢慢地摸索出了一套自生的医术。

海力梅从父亲那儿学到了一些,但不全部精通,因缺少那种在丛林里行走的实践,就算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

苏童在那儿呆了三天,经海力布的医治,腿上的毒肿已消了一半,他可以柱着一根木棍行走了。

一天,苏童把森林的那些事,在同海力布一起薅羊毛的时候告诉了他。这是好心,是提醒,认为他们居住在这儿有些危险。此外,海力梅经常一人在家,左右考虑都是不安全的。

海力布说:“你说的那些人,他们曾经来过这儿。”

“天啦!”苏童惊讶的说,“那你们怎么应付,海力梅难道不怕吗?”

“呵呵!”海力布冲他一笑,站起来朝草原上大喊,“海力梅……,快回来……”

一会,喝口水的功夫,海力梅骑着一匹马回来了。她英姿飒爽,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一种辉煌。苏童看呆了,因为今天她穿了一双深筒靴子,穿了一件敞开式的披风衣。气质格外的好,正像武侠小说里的侠女下山,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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