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一个交代。”贾张氏的语气变得愈加坚决，“你欠我一个答案，一个让我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你以为，你只要安静地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就可以一切安然无恙吗？”
李向前猛地抬起头，看着贾张氏那坚硬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生可能从未面对过真正的恐惧。但此刻，他感到了真正的恐惧——恐惧失去她，恐惧永远都无法回头。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李向前的声音终于有些崩溃了，那一声质问几乎是从内心深处爆发出来的，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痛苦与不安，“我已经尽力了，难道我不够吗？”
贾张氏的脸色依旧冷峻，眼底深处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背对着李向前，默默站了片刻。然后，她缓缓开口：“我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李向前。你一直在做的这些事，是否真的出于你自己的愿望？你以为你这样做，真的能逃脱一切吗？”
李向前的内心如同被搅动的湖面，翻腾不止。他想开口反驳，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说出任何话来。他的内心深处，一切的答案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深深的迷茫与无力。
贾张氏的背影似乎逐渐拉远，李向前的心中却如同被重重压住。他知道，贾张氏并非要让他为过去的所有做出解释，她更希望从他那里听到的，是他面对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勇气。
然而，李向前的脚步依旧停滞，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沉重。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仿佛想借此给自己一点支撑。可是，他明白，这样的支撑并不足够，贾张氏所需要的，或许并不是他一次次的逃避和沉默，而是他能够正视过去、正视自己、正视他们之间所有未曾说出口的真相。
贾张氏再一次转过身，她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但那一刻，李向前仿佛能从她的眼中读出某种悲哀。
李向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贾张氏的背影，她缓缓走远的步伐仿佛在他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那种说不清楚的压迫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已经开始质问他，指责他不敢面对自己的过去，不敢对她坦白，但在这一刻，李向前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想法——贾张氏真会找便宜。
他明白她的逻辑，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理所当然的决绝和冷静，仿佛他做的一切都只是她理所应得的赔偿。然而，这种“理所应得”让李向前的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不满——她仿佛早已预设好了他的角色，期待他按照她设定的方式来回应所有的情感与责任。
“找便宜……”李向前自嘲地喃喃道，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次与贾张氏相处的片段，所有那些话语、那些举动，似乎早已在某个时刻定下了基调，变得再也无法改变。
李向前知道，自己并不擅长对人心生抗拒。他总是习惯性地选择妥协，习惯性地顺从他人对他的期望，哪怕他心中早已埋下了一颗不为人知的疑虑。然而，这一次，他感到自己无法再继续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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