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八方通令鉴所购置的投影之中,四长老明镜看着那一幕幕可怖之景:

牧谷正被从体内冒出的那种黑绿色交杂的虫类吞噬,虫流将他整个身体撕碎,只是几个呼吸这位为了一块一块的碎肉跌下了那万丈深渊,不过明镜却只是闭上了双眼,神情没有丝毫的波动,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般恐怖的结果。

而诸位长老,都已经历过如今第四门这样的情况,八方通令鉴之中的场景不断的转换着,在一片荡漾之后切换到了一片由铁链和木板钩织而成的断崖。

三具破碎的尸体迎风飘荡,铁链之下,身上纹印着翠竹样式的白衣男子站立着,俨然是指南针。

到此处,诸位长老哪里还能再坐得下去,二长老,三长老,十长老与七长老均是起身,十长老开口道:

“那种选秀虽是凶险,然而往届如此之多的经历,从未有如今日这般!

这近乎是拿我外宗十门弟子性命来游戏,开场至今不过六个时辰,每门弟子却都有死亡!”

十长老与七长老,眼神与九长老汇合,“想来九长老说的对啊,此次选秀如何能没有问题?”

十长老眼中精芒正盛,直指五位宗老领头的灵莲子,

灵莲子缓缓睁开了眼睛,眉心的莲花印记泛着淡紫色的光华,

“诸位长老既是已知此次内宗选秀意义非凡,东升阁的意思,岂是我等可以揣度?

诸位稍安勿躁,也许你们所见之景并非真实!若是这般咄咄逼人,想要兵戎相见,怕是要坏了规矩。”

灵莲子的语气不紧不慢,似乎丝毫都不慌张这外宗长老如今对他颇为警戒与怀疑的态度,

“九长老自八方通令鉴幻幕形成以来,一直都颇为不满,这是想要反抗东升阁的安排吗?”

灵莲子背后,一位宗老开口质问着元熙辰,“大长老,你这统领外宗十门,看来确实只是一个虚名。”

无形的威压从灵莲子背后荡漾开来,远超灌灵魄镜的气势形成了一种威慑,企图压制九长老等人。

又一位宗老开口将锋芒转向了大长老,而此时除了四长老与六长老之外,未曾向九长老依附过去的其余长老全都汇聚到了大长老之处,

瞬间,见鬼神境的气势层层增长,将宗老处传来的威压倒逼而回,大长老,丝毫不收敛自身的道力,令得八方通令鉴的幻幕都微微波动了起来。

“你们怕是还没有那个资格来过问我外宗十门之事,老夫也正想要问一问,此次的选秀当真是东升阁的安排吗?”

如今情况是如此的凶险与诡异,大长老如何看不出九长老等人的见解乃是极有可能就在正确的方向上,

他虽依附着东升阁,但是这五位宗老,还不能代表着东生阁的意思,更何况大长老本人也绝不相信东升阁会将此届选修弟子都屠杀,选秀之中有着那么数位弟子的伤残与命确实难以避免。

像现在这般刚开始不过六个时辰,却已经死了近乎二十位弟子,莫说是某一届,便是过往四五届内宗选秀合起来都不如这六个时辰死的参选弟子多,而第一门同样是折损严重,甚至已经陨落了一位天数归身与一位半步天地交汇的大长老亲传弟子。

大长老的气势直指灵莲子,光靠灵莲子这一位宗老,怎么可能镇得住今日的局势,大长老相信这五位宗老的背后必然还有一位真正的掌局者,将这位一直藏在幕后观察者逼出来,才能够真正知晓此次选秀是否是东升阁的意思。

大长老自然是极为不想行进到这一步,然而现在局势所迫,也不得不如此。

“灵莲子,你们五人镇不住,老夫若是执意要去一趟内宗问寻东升阁,你拦的住吗?

老夫倒要看一看外宗十门,在东升阁的心里究竟有多少分量?”

大长老讲话说到此处已经是和灵莲子等人彻底撕破,点子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目光在九长老与六长老之间扫视了一眼,随即又看向了四长老。

“明镜长老,你有何见解呢?”

四长老起身,竟是安抚众人道:

“若是没有东升阁的授意,八方通令鉴怎么可能来到此处?

诸位稍安勿躁,灵莲子宗老等人说的何尝没有道理呢?

既是为了选秀,自然是不可能将我外宗十门的弟子的性命看作草芥,此次定是情况特殊,而我们所见既是由八方通令鉴投影,自然未必都是真的。”

六长老的眼中燃烧着淡淡的绿色火焰,以一种极为奇异的目光看向了四长老,

“这老家伙在搞什么?”

“四长老所言极是,诸位坐到今日长老之位,均是不易,何苦坏了规矩呢?”

暮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天空之中汇聚,“居然是他?”

大长老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八方通令鉴的幻幕之中,一道紫色的光华投射而下,盘结成了一朵硕大的莲花,盛开在了灵莲子的前方。

一位须发皆白,但精神抖擞的老者手中捧着八方通令鉴,身穿着粗糙破旧的布衣,从那朵莲花之中缓缓走出。

若是指南针在此,一眼就能够认出,这老者竟是那春十古谷底的村夫!

“拜见阁尊!”

大长老连忙低下头,俯下身子,向着面前这位老者行礼,其余的酒味长老也均是以同样的动作俯下身。

这位老者不是他人,正是东升阁最为神秘的阁尊,东方升腾!

“诸位心中可还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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