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家饭店就这样日复一日,日复一日,不到半年,到汤家饭店吃饭的食客越来越多。店门两边的背篼、箩筐天天堆成小山。饭店没座位了,人们就站在店里,或店外街边吃,也都很乐意。

在这段时间里,汤继先感受最深的是对刘冬梅的认识。他这家饭店能为穷苦人所知,可以说全靠她不顾女娃的脸面到门外去耐心劝人入店。白天在店跑堂端饭、端菜,有空就到厨房洗菜、洗碗……只有到了晚上饭店关门上栓,她才有时间粘住汤继先给她讲几道饭菜的做法。她记住后,才回自己家去睡觉,第二天一早起来便到汤家店去忙这忙那,从不懈怠。

半年后,招了一名学徒工,接替了刘冬梅这之前做的一切活。刘冬梅升到后厨,上砧板练习功。就像汤继先当年那样,先练蔬菜的切法,后练肉的各种切法及菜肴的配料。因为本店大众饭、菜品种不多,半年后,刘冬梅便开始了“白案”、“红案”的学徒生活。

汤继先在这近两年的时间里,同刘冬梅教与学的亲密接触中,逐渐有了感情。刘冬梅独立做“白案”、“红案”饭菜过程中的表现,进一步让汤继先认定这个女人能同他同舟共济,将这个饭店开下去。于是,请师娘到刘家去提亲。

1897年(光绪二十三年)阳历八月十二,汤继先和刘冬梅终于情投意合地要拜堂成亲了。为节约开支,又不影响饭店营业,他们只在太阳落山收了生意后,在饭店摆了两桌酒席,请了房东,刘冬梅的父母、兄嫂,赵勇、高敬儒两夫妻及他们的父母来参加他们的婚庆。

大家入席间,赵勇出面让两位新人先拜了天地,再拜了师父、师娘及刘冬梅的父母,最后让汤继先和刘冬梅行礼对拜。

酒席上,刘冬梅的母亲,怕女儿任性,跟女婿闹别扭,不断地嘱咐刘冬梅要改改自己不听别人话的毛病。

师娘听到这些话后,大加赞扬刘冬梅道:“亲家母——!你的担心多余了。他们两个呀,是事事心心相印,处处情投意合!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等着早点抱外孙子吧!”

师父也禁不住笑逐颜开道:“你女儿的言行啊,不光合我徒儿的意,还完全合我们二老的心!感谢你们二老教育得好哇!”

酒席上,师父、师娘都夸敬儒面店和赵家包子铺在县城的名气越来越大。师父再一次叮嘱他们决不能固步自封,要不断听取食客的建议,不但将自己的面食变得更受人喜欢,而且还要将别的地方的特色面食,改变成适合我们的本地人口味后,增加到自己的食谱上去。让我们县城父老乡亲不出我们县,就能享用全国各地有名的面食。

酒席上的所有人,都希望师父对他们的嘱咐在县城早点变成现实。

这两桌酒席就在此起彼伏的叮嘱、赞扬声中结束了。大家在彼此告别的声浪中,迈出店门,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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