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国栋回到石头镇,到家放下背兜,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吃过晚饭,拿起两瓶“灯影牛肉”,提着灯笼,敲开了石家的大门。开门的是石敬兰的父亲石志刚,他见龚国栋星夜来访,便认定是学子龚成就出了啥子问题,其父来找先生求助的。于是他不用问,就将龚国栋领到他哥书房门口,推开门,便让龚国栋走了进去。

伏案专心致志备课的石志成还以为是他弟进来了,头也不回地叮嘱道:“你把药放到床头柜上,就去忙你的吧!等它稍微凉一下,我一定将它喝下去。”

龚国栋见到这一切,心里酸酸的,走到书桌旁,看到书桌上摆放的《礼记》,轻声问:“备课呢?”

石志成听到这不太熟悉的声音,立刻抬头,看到龚国栋,起身抱拳,赔礼道:“不知贤弟到来,失礼了。”说罢,将右手边椅子上的几本书放到书桌上,端起腾出的椅子放到龚国栋身旁,请他坐下,自己转身坐到原位上,亲切地问:“贤弟提灯来寒舍。是不是成就学生在家……”

龚国栋不等石先生说完,立刻插话道:“成就在家好好的,没得啥子事情。我是来看望先生的。前些日子听成就儿回家说,先生经常带病给他们讲课。我很感动,也很挂念,今天特来劝先生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太过劳累。”

站在书房门口的石志刚忍不住,接话道:“让我哥不要太劳累,那是叫‘铁公鸡下蛋——根本不可能’!什么课都是他一个人教,还都是第一次。白天讲课,晚上备课时,那些学子在家有了啥子问题,他们的爸就跟你现在这样,来我家找我哥帮忙解决。等他们走后,我哥经常是备课到深夜。你说说看,我家这个私塾堂不关门,我哥能不累吗!”说罢,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龚国栋他心里非常赞同志刚的说法。他一方面希望石先生不要太过劳累,让病情得到好转;另一方面又害怕这个私塾堂关门,成就儿又要到柚子镇去读书了。他想了想,试探着说:“为了先生的身体,就将私塾堂关了吧!柚子镇那个私塾堂现在还开着。”

石先生叹口气,说:“我这第一批学子,就你家的成就,有考取功名的天赋和能力。其他几个——有的是被其父逼迫来的,根本不好好学;有的虽然十分努力,可能由于智商不高,理解问题的能力,远远不及你儿成就。如果只是为了除你儿成就以外的其他几个学子,我完全可以将我这个私塾堂关了——他们这四年学到了一定学问和我们民族的传统品德,今后无论他们做什么,只要始终不渝地坚持学以致用,都会成为各行各业的能手。可我现在还不能关这个私塾堂——为你儿龚成就,我也必须坚持再办两年,他就可以一边自学,一边参加县试、府试、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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