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刀医生额头上满是汗珠,疲惫却又带着欣慰,他轻声说道:“总算是挺过来了。”助手们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动作熟练地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缝合伤口,清理器械。

而在手术室外,一直焦急等待的江父江母,在听到医生告知江凛已脱离危险,生命体征平稳的消息后,江母一下子瘫倒在江父怀里,泪水决堤般涌出,嘴里不停念叨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江父眼眶也红了,轻轻拍着妻子的背,声音有些颤抖:“儿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此时的江凛,还未完全从昏迷中苏醒,却已不再紧锁眉头,似乎在梦境中,他已与“栀栀”达成了某种和解,正朝着现实世界慢慢回归,等待他的,将是新的开始。

江凛在术后的病房中,度过了漫长且煎熬的一个月。每一次起身、每一口吞咽,都伴随着身体的酸痛与虚弱,但他心中始终怀揣着对未来的期许,努力配合治疗,期待着早日康复出院。

当他终于踏出医院的大门时,盛夏的热烈已悄然褪去,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初秋的丝丝凉意,距离开学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地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生活仿佛正逐渐回归正轨。然而,江凛的世界里,却缺失了最重要的那一抹色彩——栀栀。

自手术醒来后,江凛便再也没有得到关于栀栀的一丝消息。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江凛满心焦急与担忧,他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疯狂地在网络上搜索,仔细查阅帝都大学和A大的新生录取情况,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名字,心中不断祈祷能看到那熟悉的三个字,可每一次,都以失望告终,两份名单上,都没有栀栀的名字。

日子一天天过去,身边的人似乎都默契地不再提起栀栀。她的名字,渐渐成为了江凛心中一道不可触碰的伤疤,成了周围人都心照不宣不可提及的禁忌。偶尔有人不小心脱口而出,空气都会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会下意识地看向江凛,而他也只是默默低下头,眼中的落寞与痛苦,让人心疼 。

帝都大学迎来了新生开学的日子,校园门口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到处都是拖着行李箱、满脸憧憬的新生和送行的家长。江凛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享受着“本地人光环”带来的便利,行李寥寥无几。家中的司机稳稳地将车开到校门口,他轻松跳下车,深吸一口带着初秋凉意的空气,眼中满是对大学生活的期待。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辉子!”江凛兴奋地大喊一声,快步迎了上去。那人正是杨辉,江凛高中时期的好兄弟兼同桌。杨辉听到呼喊,转过头来,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大白牙,抬手用力挥了挥:“嘿!江子,可算见到你了!”

两人快步靠近,狠狠来了个熊抱,还互相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江凛松开手,上下打量着杨辉,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会考警校,接你老爹的班呢!怎么跑这儿来了?”杨辉笑着推了江凛一把,无奈地说:“嗐,我爸非说让我多体验体验大学生活,别一头扎进警察堆里,这不,就来这儿了。”

杨辉满脸关切,眼神在江凛身上来回打量,眉头不自觉皱起,抬手戳了戳江凛的胳膊:“江子,你咋瘦这么多?”话落,他顿了顿,语气不自觉压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栀栀找到没啊?”

提及栀栀,江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是被人狠狠抽走了所有力气,肩膀微微颤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栀栀的模样,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好似有千万根针在扎,疼得他下意识捂住腹部,额头上也慢慢沁出一层冷汗。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和内心的波澜,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还……还没找到,一点消息都没有。”说完,他缓缓低下头,发丝垂落,挡住了眼中的痛苦与绝望 ,只剩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了他此刻的脆弱。

杨辉见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慌张与担忧。他急忙伸出手扶住江凛,目光紧紧锁住江凛苍白的脸,语气急促又焦急:“胃又难受了是不是?带药没啊?”一边说着,一边腾出一只手,手忙脚乱地在江凛的背包里翻找起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眉头拧成了个死结。

“别急,杨子,我……我应该带了。”江凛咬着牙,强忍着胃部一阵接一阵的剧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抬手示意杨辉稍安勿躁。可那颤抖的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摸索了半天都没找到药瓶。杨辉哪能淡定,心急如焚地嘟囔着:“你可别吓我啊,这要是疼起来可怎么得了,咱先找个地方坐下。”说着,便半扶半拉地将江凛带到校门口一旁的台阶上,让他缓缓坐下,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江凛,一刻都不敢松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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