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恒注意到英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安与忐忑,那声“哥”更是软绵绵的娇嗔,裴思恒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脸颊,耳根瞬间变得通红。他有些结巴地说道:“我们……还是先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吧。”话音刚落,还未等英磊有反应,裴思恒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抱住英磊纤细的腰肢,然后猛地一跃而起。眨眼间,两人如同轻盈的飞鸟一般,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岸边。
此时,正在岸边焦急等待船只归来的离仑和朱厌看到这一幕后,顿时目瞪口呆,脸上露出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朱厌才回过神来,疑惑地问道:“船怎么不见了?”听到这话,英磊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而一旁的裴思恒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握住了英磊尴尬抠衣角的手,并转头对着离仑和朱厌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我一不小心把船给弄翻了。”
朱厌听后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说道:“翻了?可我记得司徒大人那里似乎就只有这么一艘木船。”面对朱厌的质疑,裴思恒略微迟疑了片刻,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回答道:“呃~让英磊用山海寸境送你们过去吧!”
英磊心里很清楚,裴思恒这番话其实是在有意替自己解围、找个台阶下。于是,他赶忙从怀中掏出山海寸镜。刹那间,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闪耀而出,将众人笼罩其中。紧接着,光芒一闪即逝,待他们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司徒府邸之中了。英磊气得脸色发青,转身快步走向一个僻静的角落,然后缓缓蹲下身子。他伸出右手食指,开始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胡乱地涂画起来,一边画,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小声嘟囔着:“哼!就只知道你的那个什么小卓哥哥,不跟我玩儿就算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突然从英磊的身后传来:“你喜欢跟小玖一起玩儿吗?”
英磊心头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裴思恒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正一脸木然地低头凝视着自己。
在等待的间隙里,白玖轻车熟路地领着卓翼宸将这所谓的司徒府转了个遍。
尽管名义上被称作府邸,可实际上,它与真正意义上的府邸相比,不论是占地面积还是内部的装饰布置都相差甚远。放眼望去,不过是一个稍显生气勃勃的寻常院落罢了。这里的房屋皆由木材构建而成,风格简约却不失美观,给人一种质朴而清新的感觉。屋内房间的数量算不上众多,整个院落的规模也相对较小,但从种种细节之处仍能够感受到那份浓浓的温馨氛围。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白玖的父亲司徒大人听闻声音后出门查看情况。当他看到众人正伫立在自家院中时,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紧接着,司徒大人便开口说道:“卓大人?还有小玖,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然而,白玖并未回应父亲的问候,他面色凝重,沉声问道:“我回来只为探望娘亲,她现在何处?”面对儿子急切的询问,司徒大人却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地道:“小玖,赶路辛苦了吧,你肚子饿不饿?爹爹这就下厨给你做些吃的。”白玖显然无心在此事上过多纠缠,他果断拒绝道:“不用麻烦了,爹。等我见过娘亲之后,马上就要离开。”
一旁的朱厌见状,悄悄地凑近离仑,压低声音问道:“离仑,以你目前剩余的妖力,是否还能够探查到神木的具体位置?”
只见离仑微微皱起眉头,同样轻声回复道:“恐怕有些困难,我的妖力似乎不太够用了……”
听闻此言,朱厌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紧紧拉住离仑那略显苍白的手掌。刹那间,一股雄浑的妖力如同涓涓细流般,从朱厌的掌心徐徐流淌而出,源源不断地注入到离仑的体内。
离仑瞪大双眼,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朱厌身上,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因为朱厌主动牵自己的手,而让离仑内心激动不已,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笑容,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只见他迅速抬起左手,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掐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随着法诀的施展,一道璀璨夺目的绿光骤然从他的手中激射而出,宛如流星划过天际一般,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不远处的一间房间疾驰而去。眨眼之间,绿光便毫无阻碍地穿透房门,如泥鳅入水般瞬间钻进屋内,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侧目。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顺着绿光消失的方向望去,最终齐齐落在了那间原本毫不起眼的房间之上。定睛一看,他们惊讶地发现,这间房间的门被一把沉重的铜锁锁着,仿佛在守护着什么秘密。
司徒大人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绿光飞进了自己家中的房间,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惊涛骇浪。他满脸惊愕之色,颤抖着声音质问道:“卓大人、赵大人,你们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卓翼宸猛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朱厌和离仑一眼,然后才将目光转向司徒大人,面色凝重地道:“司徒大人,请恕卓某无礼。此次我等贸然造访,实乃身负重任。还望司徒大人行个方便,将这间房间开启,好让我等一探究竟。”
司徒大人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如水,冷冷地道:“卓大人怕是有所不知,这间屋子乃是小玖娘亲的闺房。自从她患病以来,这间屋子就一直紧闭未曾开启,其中缘由不方便多说,还请见谅。”
“打开!”白玖的声音愈发冰冷,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冻结。正如司徒大人所言,自从八年前那场诡异的血月之夜过后,他的父亲便宣称他的娘亲患病卧床,然而,即便娘亲真的生病,又何须将房间紧锁起来?
多年来,白玖心中始终对父亲的说辞充满疑虑。无论他如何苦苦追问,父亲总是紧闭双唇,绝口不提其中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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