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山神虽说年纪尚小,但模样生得俊俏,心地纯善,性情更是开朗乐观,脾气也算好的了,与裴思恒那别扭的性格正好互补。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如今的裴思恒已然化为妖身,拥有着漫长无尽的寿命;而她自己不过只是区区一个平凡无奇的凡人罢了,待到数十年之后,当她撒手人寰之时,至少还有这小山神能够陪伴在自家弟弟身旁,不至于让他孤身一人。

然而,小山神到底仍处于未成年之龄,他们一家又向来都是忠厚善良之人,绝非那种喜好娈童的龌龊变态。正因如此,她也唯有苦口婆心地规劝着自家弟弟行事切莫操之过急,需得慢慢来才好。

裴思恒听了姐姐的这番数落,不禁面露怯意,嗫嚅着说道:“看来……确实是我太过心急了。”

裴思婧见状,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只得继续教训道:“哼,你知道便好!莫要等到最后把人家吓得落荒而逃,还要我来替你收拾烂摊子!”

裴思恒被姐姐一语戳中心事,顿时羞赧得无地自容,只好扭捏地轻声呼唤道:“姐姐~~”

“别叫我!阿恒,你都这么大了,做事情一定要懂得把握分寸,千万不可操之过急,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裴思婧语重心长、循循善诱地说道。

只见裴思恒乖巧地点着头应道:“知道啦,姐姐!”然而,此时他的心里却暗自思忖着:既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他便不着急,选择慢慢地来,精心策划一场细水长流、日久生情的浪漫爱恋。

就在裴思婧刚刚走进厨房没多久,在外头闲逛的朱厌与离仑恰好踱步到了厨房门前。抬眼望去,他们瞧见文潇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回廊边上,微微仰起头,出神地凝望着夜空中闪烁的点点繁星。

朱厌一瞅见这情景,立马按捺不住那颗躁动的心,像只猴子似的,欠嗖嗖地快步朝着文潇走去。

紧跟其后的离仑见状,无奈地冲着朱厌的背影狠狠地翻了一个大白眼,嘴里还不停地小声抱怨着:“真是的,怎么无论走到哪儿都能碰到碍事的。”

眨眼间,朱厌已然来到了文潇的面前,他那张脸上挂着一抹极其轻佻且贱兮兮的笑容,开口调侃道:“哟呵,这位小美人儿怎会独自一人在此处呢?需不需要本英俊潇洒、威武不凡的大妖来陪陪你呀?”

听到声音的文潇缓缓转过头去,目光正好对上朱厌那张笑得无比谄媚又略带几分猥琐的脸,那模样活脱脱就像是街头巷尾专门欺负良家妇女的无赖地痞一般。

只见文潇眼神一冷,右手迅速地从腰间抽出那把寒光闪闪的短刀,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她面沉似水,毫不犹豫地将短刀架在了朱厌伸过来的脖颈之上,锋利的刀刃紧紧贴着他的皮肤,仿佛下一秒就要割破喉咙。

文潇紧咬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我看你是皮痒了。”话音未落,她手上微微用力,短刀便在朱厌的皮肉上轻轻一划,瞬间划出一道细细的口子,鲜血从中缓缓渗出。

朱厌见状,吓得身体像触电一般猛地向后蹦开,与文潇拉开了一段距离。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叫道:“我去,你真划拉啊?”

文潇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地道:“难道还是假的不成?谁让你不知死活地招惹本姑娘。”说完,她还示威似的晃了晃手中的短刀。

朱厌一边用手捂着受伤的脖子,一边快速后退到离仑身旁。他一脸委屈地嘟囔着:“哼!真是最毒妇人心呐!”活脱脱一副受气包,又拿对方没办法的模样。

离仑看着朱厌这副可怜相,不禁轻声笑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朱厌脖子上的伤口,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手指的移动,那原本渗血的小细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眨眼间便完全消失不见,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朱厌感觉到脖子不再疼痛,伸手摸了摸刚才受伤的地方,发现已经完好如初。他有些不满地嘀咕道:“这么小的伤口,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何必浪费妖力?”

一旁的文潇听到这话,忍不住嘲讽道:“在晚点儿治疗,那伤口都找不到了。”

离仑完全没有理会文潇,而是满脸爱意地轻轻抚摸着朱厌那粉嫩的脸蛋儿,柔声说道:“我家阿厌最怕疼,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一点点痛呢。所以啊……”说到这里,离仑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文潇,语气冰冷而又充满威胁:“你要是胆敢再伤害他一丝一毫,就休怪我不客气,废掉你也不是不可能!”

刚刚才被迫吃下满满一嘴狗粮的文潇,此刻又被离仑那强大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只见她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短刀横在了自己的胸前,似乎觉得这样便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安全感和保护力一般。

朱厌见状,轻轻地拍了拍离仑的手臂,压低声音嗔怪道:“你干嘛吓唬人家一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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