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气血上涌, 险些怒火攻心:“你琢磨半天,就琢磨出这个结果?”

他永远不知道,这丫头口中能蹦出怎样荒诞离奇的想法。

云葵方才嘴比脑子快, 信口一说,此刻想来,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能给殿下医疾,我很高兴,也庆幸自己有这样的能力,能得殿下重用。殿下高大威武, 俊美无俦,我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想与殿下合作。”

太子冷笑:“重用?你觉得孤待你的好, 只是在重用你?”

「那不然呢?你又不肯给我个准话。」

太子额头青筋抽动。

他何尝没有表明过心意, 却每每在表意之后一次次认清现实——

她没心没肺,插科打诨, 根本没有把他当回事, 无论他如何纵着她、护着她,她还是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从未想过永远陪在他身边。

甚至他连读心术都交代了, 没有考虑过后果和代价,是他藏在心里,只他一人知道的秘密,也都告诉了她。

做到这份上, 却还是不如她的意,被她气到头疾发作,以为她终于要有所觉悟,结果人家要与他做一对相互利用, 不掺一丝真情的床搭子。

也亏她想得出来。

难不成还要他继续自取其辱,苦苦哀求她留下?

太子头痛欲裂,满心憋闷无处宣泄,在胸腔内横冲直撞。

云葵沉默片刻,忽然认真地看着他:“殿下既然离不开我,往后就护着我吧。”

太子紧蹙的眉头终于微微松动。

云葵叹口气道:“我所求不过一安身立命之所,不管殿下对我有无情意,总归我还有一技之长,这也足够了,将来若是娘娘们要处置我,您就对外称我是您的贴身医女,或者麾下谋士,谁若害我,那便是谋害殿下。”

太子:“……”

见他不再拒绝自己,云葵重新替他包扎换了药,将人扶上床,然后轻轻挪动身子,把他受伤的手放在自己腰间,整个人钻到他怀中。

抬起头,看到他染血般的眼眸,云葵心口酸涩发紧:“今日是我的不是,把殿下气得头疾发作了,就罚我与殿下贴贴,替您医治一晚的头疾,如何?”

太子几乎是怒极反笑:“到底是孤占便宜,还是你占便宜?”

云葵理所当然的语气:“自然是殿下占便宜,我与殿下在一起,不光能为殿下缓解头疾,还能让您身心舒爽,我只有后者,可您却是占了两样,还不满足呢?”

太子顿时哑口无言。

“不过您有一句话说得不对,”云葵的目光细细描摹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我并非看到所有俊朗健硕的男子都会想入非非,您觉得吃过山珍海味的人,还愿意吃烂泥猪糠吗?”

太子冷冷扯唇:“现在知道奉承孤了?”

“我是实话实说,”云葵抿抿唇,“殿下可以努力保持好身材,让我一辈子贪恋殿下,离不开殿下。”

“放肆。”太子冷嗤,“你是说,孤想要你一个小小女子,还需自己努力?”

云葵沉默片刻,轻声道:“殿下也可以理解为,我希望殿下永远英武不凡,长命百岁。”

她抱得很紧,脸颊依偎在他心口,似要把身上的温度与香气全都渡给他。

若非知晓她没心没肺,当真给人一种真心实意的错觉。

太子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自嘲。

待身边人呼吸均匀,他低身欺近,在那柔软玲珑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一啮。

听到她口中发出一声娇气的嘤咛,他咬牙切齿,又在那娇色欲滴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

这一晚太累,云葵睡到巳时过半方醒。

脸侧靠着温热硬实的枕头,她睡眼惺忪,还未完全睁开,伸手胡乱摸了一把,意识到是什么后,吓得顿时惊醒过来,对上的便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殿下,你……”

突然想起来,这里不是承光殿,他也无需早朝,而她方才睡梦中枕着的,就是男人硬实饱满的胸肌。

「真壮实啊。」

脑海中下意识冒出这一句,四目相对,男人眸色沉炽,她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一点——

他会读心!!

云葵抱住脑袋晃了晃,才准备翻身远离,膝盖抬起的瞬间不慎碰到一物,仿佛黑暗中的猛兽忽然觉醒,张牙舞爪地頂撞着禁锢它的牢笼。

「好、好大。」

这也是下意识的想法。

从前不知他能读心的时候,她每日都像触发任务似的在心里感慨三百遍,几乎已经形成了本能,导致现在根本等不到脑子反应过来,那些不能在外人道的污秽心思已经毫无遮拦地跳了出去。

她脸颊烧得滚烫,想起什么,赶忙换了话题:“殿下的头疾可好些了?”

太子不动声色道:“尚未好全。”

云葵霎时慌了神:“那……那怎么办?”

太子喉结轻微地滚动着:“何百龄说,孤阳热亢盛,郁火内扰,需要发泄。”

云葵不懂前两句,却听懂了“发泄”二字。

“所以?”

太子目光沉沉,炽热的气息几乎落在她脸颊,“昨夜不是说,要给孤当解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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