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燊目光转过来:“三哥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徐子康转开眼,小声说,“没什么,我随便问问而已。”
徐燊没兴致多说,随便他怎么想。
两天后,徐燊再次去医院看望徐世继。
病房里除了湛时礼,还有一位律师在,他进门后徐世继让湛时礼和律师先出去,留下徐燊一个。
“坐吧。”徐世继示意。
徐燊在床头边坐下,徐世继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问他:“我如果让你做公司代主席,你能做好吗?”
徐燊表现出意外,随即道:“我有信心能,就怕公司里没多人会服我。”
徐世继确实欣赏徐燊这种自信但不自傲的个性,徐燊是几个儿子里最像他的,可惜生错了肚子,否则他也不用这么犹豫。
“你能做好分内事,能帮公司赚到钱,别人自然就会服你,”徐世继说,“我给你这个机会,想不想试一试?”
徐燊思考片刻,很快下定决心:“我想。”
徐世继点头:“你得想好,你二哥一定不会甘心,会想尽办法对付你,要怎么应付你自己去考虑,我不会插手,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徐燊道:“我会尽力。”
“好。”徐世继终于满意。
之后湛时礼和律师进来,由湛时礼做见证,徐世继签下了律师准备的一份授权书,将他的股份行使权授予徐燊,并委托徐燊出任肇启董事局代主席一职。
徐世继是肇启最大股东又是董事局主席,代主席的人选可以由他直接指定,并不需要通过董事局。
徐燊接过授权书,盯着徐世继的签名看了片刻,垂眸掩去了眼底的讽刺。
徐世继给的只是代主席的虚职和股份行使权,并非真正的肇启主席位置和股份,都是他可以随时收回去的东西,自己不过是他掌控公司的一颗棋子而已。
不过,聊胜于无。
确认无误后,徐世继留下律师另有事情要咨询,湛时礼和徐燊走出病房,一起走去了走廊尽头的露台。
“失望?”湛时礼开口问。
徐燊的反应平淡:“这也正常,他怎么可能不留一手防着我,反正有了这份授权书,我能压制住徐子仁,足够了。”
“嗯,”湛时礼道,“老板留律师下来,应该是想咨询立遗嘱的事情。”
徐燊问:“他之前没立过?”
“没有,”湛时礼解释,“老板一贯要强,总觉得自己还能康复痊愈回去公司,不想这么快立遗嘱不想承认自己老了病了。这次应该也只是问问,遗嘱究竟要怎么立,他估计还得思考很久。”
徐燊抬手指了指自己太阳穴:“想得越多脑子坏得越快,随便他吧。”
“真随便?”湛时礼提醒他,“遗嘱一旦立下,再想改就没那么容易了。老板的心思不好猜,你现在离胜券在握还差得远,徐家这么多人,只有你手里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肇启股份,即便老板立遗嘱多给你分一点,也比不过其他人。”
徐燊忽然笑了,像一只偷到腥的猫:“你没发现现在来看我爸的人越来越少了吗?以后他能见到谁不能见到谁由我来决定,他什么时候死还是必须吊着口气苟延残喘也由我来决定。遗嘱上写什么不重要,对我不利的我可以让它变成一张废纸,分得比别人少那就让跟我争的那些人消失,徐子杰就是前车之鉴。”
换做别人或许会觉得面前的徐燊像一个疯子,但湛时礼跟他是同一类人,所以只觉得这样的徐燊很迷人。
他没有再说,只道:“明天我带律师去公司,会上正好宣读授权书。”
“哇噢,逼宫,”徐燊乐道,“我已经能想象出我那位二哥的脸色了。”
第二天的董事局会议,徐子仁有备而来,他已经说动数名董事,今日必要将改选主席的动议提上桌。
这项内容在会议开始,刚有人开口就被湛时礼打断:“大家都知道老板身体不适,这一年多一直在养病,董事局主席的位置至关重要,老板自觉力不从心,也不想影响公司,因此签署了一份授权书,具体内容请郑律师来为大家宣读吧。”
他说罢起身去开了会议室的门,让律师进来。
徐子仁眉头微蹙,直觉不好,勉强按捺住了。
律师拿出授权书文件,先解释了这份文件的合法性,之后快速宣读了一遍其中内容,徐世继将自己名下全部百分之二十五的肇启股份行使权授予徐燊,并委托徐燊出任肇启董事局代主席一职,为期一年。
至于一年后,徐世继自信自己那时必定能回来公司,即使不能,他也有足够时间思考要怎么继续把肇启牢牢攥在手心里。
一片哗然。
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徐子仁面色大变,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他厉声质问徐燊:“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逼迫爸签下的这份授权书?爸怎么可能把股份行使权授权给你,还让你做公司代主席,他是不是失心疯了?!”
湛时礼帮徐燊答:“二少爷,老板签署授权书时我就在场做见证,他的精神状态很清醒,你若是执意不信,可以自行去医院问老板这是否是他的自身意愿。”
“你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徐子仁的矛头立刻转向湛时礼,“你跟这小子一丘之貉,谁知道你们是怎么哄骗的爸,爸中风之后脑子一直就不清楚,这份授权书我不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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