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了,酒桌文化没什么好学的,”湛时礼直接拒绝,没多少耐性,“你身体不好喝不了酒,你又是徐家三少爷,到时候别人免不得给你敬酒,你不能喝我还得照顾你帮你挡。”

徐子康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悦,心知他是不想自己跟着去。但湛时礼的理由太充分,徐子康心有不甘也只能接受,如果他真的是去见合作商的话。

“抱歉,我没想这么多……”

“回去吧,”湛时礼叮嘱他,“早点回家休息,别胡思乱想了。”

徐子康点点头,说:“你也少喝点酒,应酬完早点回家。”

湛时礼:“嗯。”

几分钟后,湛时礼的车开出公司停车场,徐燊下午又去了医院做孝子,没这么快过去,他打算先去附近超市买些食材。

徐子康目送湛时礼的车开走,发呆片刻,司机问他:“三少爷,湛先生已经走了,我们也回去吗?”

徐子康回神,勉强压下纷乱心绪,轻出一口气说:“走吧。”

医院里,徐燊见到徐世继,问候之后如常说起公事。

他先说了徐子仁背后做的那些事,反正现在徐世继正横竖看徐子仁不顺眼,他想怎么告状都行。

徐世继听罢果然很生气,长吁短叹后悔自己从前对徐子仁太过放任,养大了他的狼子野心。

徐燊没怎么接话,等徐世继的情绪平复了些,才道:“其实也不用太担心……”

他说到公司目前财务状况紧张,打算逐步回笼海外资金,尤其是之前投资在欧洲的那部分资金,以降低公司负债率。

徐世继的长远眼光其实不差,十年前他就看出港城房地产行业必将式微转而布局海外市场,在欧洲大量投资新能源、电信、水务电力这些公用事业,钱确实也赚了不少。但这两年欧元英镑贬值厉害,加上时局问题影响,之前赚钱的这些项目已经逐渐变成了拖垮肇启的冗余负担,可惜徐世继却没有了当年雷厉风行的魄力。

毕竟卖盘这事,卖给谁、怎么卖都有大学问在其中,徐世继没有精力做的事情,现在徐燊却愿意来做。

“你真打算这么做?”徐世继提醒他,“卖盘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是价格卖低了,董事局那些人不满意,你一样是吃力不讨好。”

“我知道,”徐燊自信道,“何必担心这些,畏首畏尾反而什么都做不好,爸当初如果没有这种决心,也不会有今日的肇启。”

徐世继拍了怕他手背,稍觉安慰:“很好,你果然是最有种、最像我的那个。”

徐燊面上表现得温谦,心下却不由冷笑——他是最像徐世继的那个,所以徐世继的所有以后都是他的,他不会客气。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入夜,徐燊坐进车中,看一眼湛时礼刚发来的消息,随手回复,心情很好地发动车。

但这种好心情却没有持续太久,刚出医院他就发现后面又有杂碎跟车。

徐燊踩下油门加速想把人甩了,后面的车也随之提速,穷追不舍。

徐燊烦不胜烦,最后拐进一条单行车道上,踩下刹车。

那辆车也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徐燊下车径直走过去,用力拍上驾驶座的车窗玻璃。

车窗降下,跟车的男人压着声音问他:“做什么?”

“再跟着我信不信我把你扔海里去喂鱼?”

“你在说什么——”

“回去跟拿钱给你的人说,”徐燊直接打断他,“想抓我把柄少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再有下次我不会客气。”

被徐燊冷眼盯着,车中的男人到底有些怵,被他的眼神逼退,犹豫之后倒车快速离开了。

徐燊回去车上,重新发动,电话拨给湛时礼说了刚才的事:“你家附近肯定也有人蹲点盯着你,我们换个地方吧,去游艇会,你过来的时候小心点,有跟车的想办法甩了。”

湛时礼倒没什么意见:“那一会儿游艇会见吧。”

徐燊挂线,虽然有些不痛快,但想到一会儿能跟湛时礼约会,他便也没在意,车开到前方调头,往游艇会方向去。

徐子康此刻也在游艇会,他的车停在游艇会的码头停车场,快一个小时。

他不知道湛时礼家在哪,之前听徐燊说过有时会约那位“nicky”出海,所以想到来这里。

即使不出海,游艇会这个地方也是约会的绝佳场所,他很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车里没开灯,徐子康沉默发着呆,直到前座的司机出声:“三少爷,前面好像是燊少爷的车。”

徐子康抬眼看去,前方不远处,徐燊的车自停车场入口处开过来,停在了对面那一排的车位上。几分钟后,徐燊下车走向码头方向,只有他一人。

徐子康并没觉得松口气,徐燊在入夜以后过来游艇会这里,他一定是约了人。

上船后徐燊先去开了瓶红酒,二十分钟过去,酒醒好时,湛时礼也到了。

“要不要先来杯红酒?”徐燊回头冲他示意,晃了晃手中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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