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胰子真是没得说呀!翁姐你看,我就轻轻搓一下,这手指甲缝都给洗干净了!”

“张家妹子,你看这泡泡真舒服,洗过的手都嫩多了。”

“可不是!王婶你也来点,不但是洗得干净,还滑溜!?”

几个女人边用香胰子搓洗着双手,边互相比较着。

“哎,用过这个胰子,我这手上好似抹了油脂似得,一点都不干!”

“对,对,你们看陈夫人,难怪这脸就和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怕不是每天用这香胰子洗吧?”

“可不是吗,我这连着几天呆在山上,昨天好容易攒了点干净水洗个澡,各位姐姐不知道啊,那香胰子洗浴过,竟是说不出的滑溜。”陈夫人矜持地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露出一截光滑的手手腕。

“哎呀,陈夫人,你这面色,啧啧,还有这胳膊,比那绸缎还滑,又光又白。”王婶轻轻扯过陈夫人的手腕,啧啧称奇。

“王婶又拿我说笑,我又不是小姑娘,哪里还有什么又光又白的皮肤啊!”陈夫人拿帕子掩饰了一下翘着老高的嘴角,满脸自得的神情。

香附县南街的杆子弄里,一户二进的院子庭院里摆着一个茶炉,一个小丫鬟拿帕子垫着把手,拎起冒着热气的茶壶,分别在茶碗里冲进热水,茶碗中色的粉末立即化为乳白的茶汤,丫鬟又拿起茶匙搅拌几下,待全部溶解后又一一端给庭院中的女人们。

这些女人三五成堆,叽叽喳喳个不停,他们正在办十日一聚的茶会,一般都是要准备些茶水干果之类的吃喝,彼此交流下市井之间的见闻。

最近虽然各家都遇到不少的事务,也有几个人嘴里来的时候都嚷嚷忙得走不开,不过女人们一旦坐下那就不肯即刻走的,非得要议论够家长里短才行。

尤其是最近要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不是刚刚又见识了一番陈夫人带来的香胰子,大家都围着陈夫人问,

“这香胰子多少钱一块啊?你家铺子有卖吗?”女人们纷纷打听。

“这个呀,就没几块啦,我当家的送了几块给他舅舅,其余的打算带去府城,哎,也不敢多卖,就按三钱二分的价格。”陈夫人回答。

“什么?多少?”

“三钱二分!平常的胰子这都能买十块了!”

“这东西好是好,就是太贵了!”这个价格显然超过很多人的心理预期,也吸引更多的人过来使用这种香胰子洗手,有些人洗了一遍还不够,还要重复洗,很快这胰子就少了一半下去。

陈夫人看了嘴直抽抽,一众女人纷纷用鼻子闻着胰子洗过的双手,啧啧称赞。

“哎呀,今天我们都沾了陈夫人的光了,哪天我得空也去府城买一块,这要是洗过了都能像陈夫人似的,多少钱也值啊!”翁姐笑着打了圆场,端起刚上来的茶碗就要喝,“哎,这茶稀奇了,我还是在山上瞧见过,该不是奶茶吧?”

“对,就是奶茶,哎呀,那不是在山上,我家小宝尝过了就日日惦念,只好又求着探花郎多匀了一点,好哄他吃药,就剩这些了,带来给大家尝尝。”陈夫人说完也喝了一口,脸上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

“是吗?我没去那山上,那真要尝尝。”

王婶端起茶杯,先闻了闻,“好香的奶味!”又轻轻啜了一口,满意地眯起眼,“嗯,这味可醇!张家妹子,你说是不是?”

张家妹子直接喝了一大口,“我在山上就尝过,是我那闺女给我打的,嗯,陈夫人舍得放,这味道就和一开始时候的一样醇厚,不像后来就剩点甜味了。”

“是吗,那我也尝尝!哎呀真甜,比红糖水甜多了!”王婶子咂吧着嘴,小口小口的眯着,就和男人品酒似的慢慢品味。

“对,对,就是这个味,那奶茶我上回也喝过,啧啧,太香了,你们不知道啊,可管饱了,有时候喝一杯下去,半天都不会饿。”张家妹子作为有过经验的人,立刻传授经验。

“红糖水哪能和这奶茶比,奶茶奶茶,听说是掺了奶的,我听说啊,是北方那边拿牛奶做的,这比红糖水更养人啦。”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啊,难怪,我隔壁家那个老婆子,牙齿都掉光了,到山上喝了三天奶茶,那脸就跟吹起来似的,胖了一圈呢!”

“哎,要这样一说,还真是,我儿媳妇怀了娃,原本闻到点味就吐,在山上喝了几天奶茶,我看着都胖了。”

有个女人听见了,开口就问:“是吗?这奶茶真是一股奶香味,我女儿奶孩子呢,要是给她喝是不是能催奶啊?”

“啊,要不怎么说是陈夫人这好东西多呢,这也有卖的吗?”

“哎呀,我家也就得了不到一斤呢,也就这点全都带来了,就为了给大家尝尝。”陈夫人有点可惜的说。

“探花郎大人给的,那肯定是难得的好东西!”

“谁说不是呢,听说是从京城带来的,该不会是皇上赐给他的吧?”

“就是,就是,我们这里哪有用奶做茶的,必定是京城得来的。”

“哎,说到探花郎,”王婶压低声音,“昨天有人看到何家带着女儿去探花郎家里了,怕不是两家要结亲吧?”

“不能吧,那探花郎以前有道士批过命,要三十过了才能成亲呢,他家说了多少年了。”

“听说是上官大娘看上那闺女了,非要娶进门呢!”

“啊,那何婶子怎么脸黑得像锅底呢,该不会那探花郎没给够聘礼吧?”

“听说是做小妾了,昨天只给了她家一筐竹炭做聘礼,虽说现在竹炭难买,那也太少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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