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我真的好不甘心,我不想听她的话。”
“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连叛逆的机会都没有。”
她毫无保留地宣泄着,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甩出去。
“我什么都不可以有,我却要懂这个道理。”
“我活得好累好累,我就应该听她的话离开对不对。”
“她不爱我,我感受不到一点爱,为什么,不是说天底下所有母亲都是爱自己的孩子吗?”
“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变了啊。”
他扶着行李箱,只能静静地看着钟点拍着她的肩膀。
他插不上手,心里不是滋味,自责与无力感在心底翻涌。
出了车站,他们半扶半抱地将她安置在后座。
她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坐着,双眼紧闭,眉头依旧紧锁,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司机在前排专注地驾驶,后排降下了车档,将这一方小空间隔绝开来。
钟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触感让眉头瞬间皱得更深,忍不住呢喃:“烧得太厉害了,我们要不然直接去医院吧。”
心急如焚的还有另外一位。
骆无津 想触碰又收回手,哑声道:“走前我跟司机说了,开快点到医院。”
“那就好。”
医院里,消毒水味弥漫。她被安置在病床上,眼神中满是虚弱与恐惧。
当护士拿着注射器和输液器具走来时,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往钟点怀里缩。
嘴唇微微颤抖得厉害,“我不要打针。”
“听话,打针输液才好得快。”钟点贴心地帮她捋了捋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轻声细语:“不然就让你喝巨苦的中药。”
“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此刻意识就像漂浮在云雾里,模糊又脆弱。
听见钟点的话,意识清醒了一些。
身体的不适加上心理的敏感,再也忍不住满心的委屈,“钟点你怎么这么坏呀。”
“打针那么痛就算了,你还想我喝苦中药。”
那撅得高高的嘴巴,仿佛能挂个油瓶,满脸写着“我不高兴”。
钟点俨然习惯了这幅样子,严声威胁:“谢知盐,你不要每次都这样撒娇,以为我就放过你!护士等着你呢!”
“骆无津,你把她的腿抱好”
钟点扭头指使随时等待吩咐的骆无津,又对着她不客气道:“今天这针你不打也得打。”
“护士小姐姐我们准备好了。”
钟点力气很大,把谢知盐禁锢在自己怀里,她硬是挣脱半天都没用。
看见护士拿着针越来越近。
她拼尽全力用双脚踢,却被一双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她的双腿。
那股子力量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随便她怎么折腾都无用。
她又气又恼,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少年。
与少年的目光交汇的瞬间,她丧失所有的力气。
原本激烈的反抗动作戛然而止,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所有的抗拒和愤怒都消散在这炽热的对视里。
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虚弱地大口喘着粗气。
那根细长的针缓缓扎进了她的皮肉。一瞬间,轻微的刺痛让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也在这时,两人同时松开了禁制。
她撇嘴小声嘟囔:“疼。”
他微微俯身,薄热的指尖捻去她眼角的泪花。
“不哭了,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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