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丁愚的心更是慌乱,偷偷看了一眼。路月谣此时托着腮看着丁愚的背影,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会杀了他的!”

虽然悦耳的嗓音如同天籁,但这几个字却能让人足下生寒。

丁愚刚想问为什么,那单元问拿着点水就回来了。这奇异的感觉和那句话,让丁愚彻夜未眠。

第二天大早,四人就准备出发。刚要走的时候,路月谣从车帘中探出小脑袋,拿着一条丝巾就系在丁愚的脖子上。

两人离得很近,一股幽然的香味直往他鼻子里钻。

“丁大哥天凉,将这条丝巾围上点!”

里面的单元问还拍手称快说道:

“还是娘子想得周到,这样丁大哥赶车的时候就能抵御风寒了。”

看着丁愚那红彤彤的脸,路月谣掩面一笑又回到了车厢内。

一路上,丁愚心不在焉,时不时嗅了嗅丝巾上的味道。

行驶在山路上,马车颠簸的比平时还严重。路过悬崖边的时候,左侧的车轮突然碎裂,导致马车翻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车内的两人就要随着车厢掉落悬崖。幸亏丁愚反应及时,一拳打碎了车底,两只胳膊各拽住一人,才让这场灾难没有发生。

看着路月谣惊慌失措,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让丁愚心疼不已。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将二人从半空中救了上来。

路月谣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哭出声来,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丁愚都忘了胳膊上的擦伤。

两人惊魂未定,幸好马匹还在,两个人的行李并不多。三人急忙离开了悬崖边,在林中找了一处空地,暂时安顿下来。

回过神的路月谣看着丁愚手臂上的伤,特意打些清水,就着丝巾轻轻拭去伤口上的血污。

两个人的距离又变得越来越近,丁愚的心也越跳越快。自始至终目不斜视,生怕被两人看出异常。

接下来的几天内,两个人轮番骑着马赶路,三人也熟络起来,欢声笑语始终围绕着三人。

但丁愚却越来越难受,情绪时常低落,因为越往前走,意味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天夜里,丁愚在梦中还喊出路月谣的名字。

幸好自己坐起来看见,两个人睡得很香,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才放心睡去。

殊不知夜晚中那双明亮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嘴角还泛着狡黠的笑意。

“看前面的山村就是我的家乡,明日午时便可到达!”

经过几天的折腾,让瘦弱的单元问看到希望,兴奋地介绍着自己的家乡。

此时的丁愚哪里还管什么家乡,直勾勾地盯着路月谣。

路月谣也丝毫不害怕,还打趣道:

“呀!丁大哥你的眼神好怕人。”

“估计丁大哥舍不得我们吧!”单元问还安慰自己的娘子,顺便邀请丁愚,一定要在自己家多住几晚。

夜半丁愚睡不着,而不远处的路月谣也没睡,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全然不顾呼呼大睡的单元问。

“你会杀了他的对吗?”

路月谣又问了一遍,这回丁愚没有听错,的确是她亲口说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丁愚不解地问道。

“你杀他的时候别让我看到就行!”说完这句话,路月谣就转头睡去,不再理会他。

第二天醒来,丁愚双眼充满了血丝,一直背在身后的钢刀,也被他拿在手里。

“娘子!我们回到家以后一定亲自下厨,给丁大哥做几道拿手小菜,好好感谢他...”

就在单元问不停说话的时候,丁愚抽出刀正一步一步向着他走来。

路月谣一边盯着丁愚的动向,一边玩弄着头发,丝毫没有提醒自家相公的意思。

而就在单元问说完后,丁愚已经站在他身后举起大刀,顺势就要砍下去。路月谣也呵呵一笑回答道:

“好啊相公!让他尝尝奴家的手艺...”

“你这混账丁愚,你不说自己心如止水,观美人如观白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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