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江陵县衙大堂。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堂内,照在那把乌木官椅上。张钦差端坐其上,浓眉紧锁。堂下,程明远正在汇报案情。

"大人,扬州方面的加急文书已到。"程明远递上一份文书,"据扬州知府孙大人回复,沈通确实是昨日清晨从扬州城出发的。"

张钦差接过文书,目光如炬:"念。"

程明远清了清嗓子,开始诵读:

"八月十五日清晨,扬州城东门。沈通携随从四人,乘坐一辆青帷马车出城。城门官丁有清楚记录:'卯时三刻,扬州商沈通出城,赴江陵经商'。"

堂内一片寂静,只有案几上的香炉缓缓升起一缕青烟。

张钦差眼中精光一闪:"你且说说,从扬州到江陵,寻常要行多久?"

"回大人,扬州至江陵,千里之遥。寻常商旅,快则一月,慢则需月余。就算是快马传递军情,也需七日。"

"可沈通却在当日傍晚就抵达了江陵。"张钦差冷笑一声,"这世上,可有什么方法能让人一日行千里?"

程明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属下已经派人询问了江陵城内所有马行和船行,并无快马或快船可在一日内往返两地。"

"传驿丞王福。"

不多时,王福战战兢兢地走进大堂。这位年近五旬的驿丞,此刻面色苍白,双手不住颤抖。

"你且说说,昨日沈通是何时到的驿站?"

王福跪下:"回大人,是昨日申时末。小人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夕阳还未完全落下,天边还泛着红霞。沈员外到时,精神矍铄,言谈自若,哪像是赶了千里路的样子......"

"可有异常之处?"

王福思索片刻:"沈员外身上似有一股淡淡的檀香,与寻常香料不同。还有......"他犹豫了一下,"他的影子,似乎比常人要淡一些。"

张钦差眼神一凝:"影子?"

"是,当时夕阳西下,人影拖得很长,可沈员外的影子却若隐若现,恍如薄雾。小人当时以为是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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